抗地将女人弄出屋子,还没看清常俊在哪边,他就急忙拉着苏妫跪倒在地。

“儿臣携苏氏,恭听皇上圣谕。”

苏妫没好气地白了姜之齐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无论在做事还是待人,都变了许多,唯独对于来自长安的帝王,一如既往的怂头日脑。

常公公还是老样子,虽然上了年纪,皮肤仍如三十许岁人一般紧致,而这两年越发的唇红齿白了些,穿衣裳也总爱拣那些艳丽亮俗的料子。

这中年太监淡淡地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一双男女,男的畏惧恭敬,女的依旧桀骜,他摇头叹了口气,缓慢说道:“三爷和苏姑娘今年过得可好?”

“好好好,儿臣全家都好,有劳父皇挂念。”姜之齐连连点头,背弓地有些弯,他甚至还带了些哭腔:“父皇还好么,是不是还在生儿子的气?”

“他当然好了!”苏妫挥开姜之齐不住拉她的手,仰头冷笑道:“他在长安享福多舒心呢,居然强迫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替他担责任,远赴夕月国和亲?!他可真厉害!”

姜之齐冷汗岑岑,低声喝止苏妫:“能不能少说几句,还要不要命了。”

谁知苏妫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我就不要命了,有本事他就来杀了我啊。姜之齐,我说你也真够怂的,这么多年连个屁都不敢放。当年你为什么做下那许多错事,还不是他偏心老二姜勉之,你怎么就不敢堂堂正正的说!”

这话是事实,谁都无法忽视,可姜之齐就算有恨的心,暂时还没有恨的胆,他连忙跪行了几步,朝着常公公磕了几个头,急道:“求公公千万不要将此话带回长安,七娘是因为不语远嫁,前段时间又掉了个孩子这才胡说八道的,若在平时,她尊敬父皇还来不及啊。”

常公公笑的慈善极了,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他干咳了几声,道:“王爷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腹诽您和您的家人哪。”

“王,王爷?!”姜之齐大吃一惊,他痴楞楞地看常公公,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阉货居然叫自己王爷?

“是啊,王爷。”常公公走过来恭敬地扶起姜之齐,笑道:“皇上特意命老奴来西州,请王爷回长安。”

从离开长安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九年多了,终于能回去了?

姜之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请问公公,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常公公拍了拍姜之齐的肩,试图让这个男人先冷静一下。只见这中年太监忽然挥了下手,立马有个瘦弱的小太监端着个黑漆盘上前。

“王爷,咱们皇上一直有块心病。”说完这话,常公公特意瞧向苏妫,他双指指着木盘中的金樽,气定神闲地笑道:“只要苏姑娘喝下这杯酒,您立马就会恢复爵位重回长安,否则……”

否则你就在回塔县,一直做你的三爷。

“这,这。”姜之齐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显然慌了神,只见这男人忽然端起酒杯疾步行到苏妫面前,他呼吸有些急促,压低了声音道:“你相信这杯中是毒酒么?”

苏妫抬眼直视男人:“你会让我喝吗?”

谁知姜之齐忽然暧昧一笑,他凑近苏妫,甚至还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女人,挑眉笑道:“父皇是个情种,他怎么舍得杀你。”

苏妫眼中仿佛有了些晶莹的东西,她歪着头,笑颜如花:“那你的意思是?”

姜之齐斜眼看了下常公公,低声对苏妫道:“依我看,他只不过想最后试试我,看我的恭敬与听话到底是不是伪装的。”男人将酒杯往女人手中擩,接着劝道:“你只需喝一口,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你放心,别说这酒没毒,就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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