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顺从地被他握住手。

“怎么来我们学校了?”她说得慢。

两人说话,向来只能面对面。然后她放缓语速,让他读懂。

“知道你今天考完,我在家里炒完菜,就过来了。”他接过她的书包,边走边说,“下个星期发工资,今天就多给你买了点吃的,明天带去学校。”

“好。”

“读书要用功,也不要过分用功,学习压力很重,也要照顾自己着点。”

沈冬失笑,哪有这样说的。

全程归陈溯一人说,沈冬含笑听着。

路上碰见同学,冲他们友好地打招呼,只当陈溯是她哥哥或者其他什么亲戚。

陈溯说着,忽然低头:“冻疮好了?”

“嗯。都入春了。”

他握紧了些,在掌心里怜惜地揉了揉。

晚上,陈溯没和她做。她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学。

十二点,他吻了下她,就将她塞进被窝里,抱着她睡。

沈冬每天会强撑着,复习到很晚,沾上枕头就睡着,可一回到“家”,嗅着熟悉万分的男人气息,竟目不交睫。

陈溯呼吸转匀,她当他睡熟了,便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台灯,继续刷题。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能令人印象深刻,铭记一生的画面,于陈溯而言,就是在这晚,他的小姑娘,因不眠,孤寂地挑灯夜读。

陈溯睁着眼,看她弯着脊背,手肘在桌面移着。

他想,笔和纸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唰唰”,或者“沙沙”的。是那种,很叫人安心的响。

她怕太亮,扰他睡眠,灯压得很低,光也被她的身子挡去大半。只漏一线白光,勾着她的侧颜。

她眼睑垂着,安静美好。在陈溯心里,没有哪个女生,或者女人,比她更美。

他闭上眼,直到她熄灯上床,小心拉他的手拥着她自己,才渐渐入眠。

六月的高考很快来临。

所有学生都卯足了劲,翘首以盼。

沈冬几次模考波动都不大,她能预估到高考分,但说到底,还是怕。

万千的可能性,不到最后一刻,都是变数。

六月七号那天,陈溯请了假,与一众家长陪考。

人声喧闹,他听不见。有同样陪考的家长来搭讪,喊了他好几声,直到拍上他的肩,他方如梦初醒:“啊?”

那家长说了什么,太快,他看不清,仍是呆怔着。

来人终于发现他是个聋子,略带惋惜地退开。

周围有多吵,陈溯也不知道。只能看见,人群像海面上,泛着波浪。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虑、担心。不像他,表情匮乏,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其实不是不担心,只是过了头,反而什么也想不到。

他早就打算好,即便沈冬考差了,他也能养好她。

陈溯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力气和热忱劲儿。

太阳烈,树荫下挤满了人,他就直愣愣地晒着太阳,一身被汗湿透。

灰色的棉质短袖,早被洇成深灰的。还没来得及晒干,又被新浮起的汗重新打湿。

沈冬考完出来,看他麦色的脸晒得通红,心疼地说他:“你怎么这么傻啊?中暑怎么办?”

他递给她冰水:“没事。先喝点水。”

“我不喝。”

“为什么?”冰水顺着掌沿滴落。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小声说:“我来大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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