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膝盖还受着伤,拔腿追过去。

她已经做好出糗的准备,因思念产生的幻听幻视,已出现过几回。

熟能生巧,她不怕丢脸。

男孩急急跟上,喊着:“姐姐,你慢点!”

谷钰感觉得到止住血的伤口绷开了,却来不及去查看。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确认那人的“真伪”。

男人停住脚步,是被追上的科室主任叫住的。

他转过身,准备应话,余光被另一道纤细的身影占据。

鲜艳的,生动的。

他一下哑了言,千言万语翻涌,堵在喉口,不知怎的,似乎连听觉也不再灵敏。

她穿着水洗蓝牛仔长裙,停在六七步之外,胸膛微微起伏,膝上沁染开来的血触目惊心。

十几岁的大男生徘徊在她身后,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站在那儿的,仿佛还是个只会拉着他袖子哼歌的小屁孩。

十几年好似一梦晃过。

马主任晃晃手,试图唤回瞿渡的神。

“小瞿,发什么呆呢?你钱包落了,不准要了?”

瞿渡接过钱包,说声“谢谢”,大跨步迈过他,一把将谷钰抱入怀。

如此真切的温度与气息,紧紧地贴着她,钻入她的四肢百骸,威力巨大,伤筋动骨得她当即落了泪。

医院人来人往,不容得他们站在大厅中央静静相拥,既无浪漫的氛围,也不合时宜。

瞿渡放开她,叹息了声:“隔了这么久再见面,居然是医院。怎么伤的?”

这般语气,仿佛只是多年老友重逢,熟稔依旧,无半分裂隙。

他拭泪的动作极尽温柔,谷钰难忍的酸意又将溃堤。

见她说不出话来,大男生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瞿渡将她牵引到一边,撕开纱布,检查了下伤口,决定再带她回去重新处理。

马主任看得目瞪口呆。

瞿渡向他点头致意:“我先带她去弄一下。”

马主任只得应好,再看被他牵着的女孩,眼睛哭得红了,低着头,楚楚可怜。她对瞿渡的依赖和信任,显而易见。

他不禁嘀咕:不都说瞿渡不近女色,原来是有老相好在老家?没想到长了一张容易沾花惹草的脸,却个用情专一的。

护士见谷钰折回来,觉得诧异,也因着职业病,训斥了她两句,重新给她包扎。

第二次速度就很快。

瞿渡扶着谷钰,走到医院外。

男孩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谷钰恢复了些,和他说:“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折腾这么久,家里不会担心吗?”

男生说:“姐姐,是我闯了祸才害你受伤,我得赔你医药费。”

这回是瞿渡开口:“我会照顾她,你回家去吧。”

他只好一步叁回头地离开。

人一走,瞿渡就弯下腰,横抱起谷钰。

走的方向是停车场。

一路上,谷钰的泪干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一声不吭。

想说的太多,憋了太久,反而在见到人后,失去了倾诉的欲望。

事实上,他们之间,也不需要。

车是崭新的,陌生的,但车内布置还是他的风格。一如过去的这几年,几经天翻地覆,总有些东西没变过。

她被放在副驾驶座上,刚坐稳,唇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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