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本分。既得世子信任,全心相托,老夫也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今晚请世子好生歇息,奚儿与我再做些准备,明日就可以开始解毒。”

数日奔波,担忧焦虑之下,还要耗费神思与濮阳缨交锋,萧平章确实已经精疲力竭,此时心下一松,更是觉得支撑不住,向黎骞之致谢之后,便与蒙浅雪回到了东院。

侍女们早已备好热水茶点,他更衣洗浴后一觉黑甜,再睁眼时竟然已是天明。

比他稍稍早起的蒙浅雪听到榻上动静,过来打起了帘子,一面吩咐丫头打水服侍,一面对徐徐起身的夫君道:“我到广泽轩看过了,老堂主和林奚妹妹说还得再准备一会儿,大概要到正午的时候才需要你过去。”

“是吗?这么说咱们俩这个上午算是闲下来了?”萧平章透过半开的窗扇看向屋外,只见庭院中一片潮湿,淅沥之声不绝,显然半夜未醒之时降下了一场秋雨,此刻依然缠绵未停。

蒙浅雪拿来家居便服给他更换,也随着向外看了两眼,“昨晚有那么一阵儿,雨声又急又响,我还担心吵醒了你,可你连指头尖儿都没有动过一下……真是好久都没见你睡得这么沉过了。”

萧平章回身握住她的手,用力攥了一下才放开,到屏风后梳洗清爽,简单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门。

两名侍女正将一张长椅放在廊下,铺下软毯,扶手边设了一张矮几。蒙浅雪亲自从室内端来新泡的绿茶,待萧平章在长椅上坐下之后,另拿了张小凳也偎在他身侧坐了,伏靠在他的膝上。

东院庭中没有广泽轩的参天古树,但白墙苍苔,青蕉幽竹,其草木搭配山石小池更具匠心,园中景致透着一种不同的清韵。

萧平章抚着膝上爱妻的长发,胸中有说不出的安和。结缡以来,他陪她出门看灯,她陪他廊下听雨,岁岁如是。正如自己并不喜欢元宵灯海的喧闹一样,小雪其实也听不出这挑檐点漏、雨打芭蕉的声响,到底有何悦耳醉心之处。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就是愿意这样待在一起,愿意这样彼此相伴。

手边的茶壶渐转温凉,微雨已停,蕉叶叶尖也不再有水滴滑落。外院半掩的门扉被轻轻推开少许,东青探入半身,犹豫着将进未进。

萧平章拍了拍蒙浅雪的肩头,她坐起身看了看,不由笑了起来,“什么事啊东青,是老堂主叫我们了吗?”

东青迟疑着走近阶前行了礼,禀道:“世子,外面有人请见,说有很紧急的事情,一定要当面详谈。”

蒙浅雪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也拎不清了?平章连陛下回京都告了假,哪里还有更紧急的事情?什么客人啊,你去推了吧,不见。”

萧平章最是知道东青的周全妥当,心知他必有理由,当下按住了蒙浅雪,轻声问道:“看来这个客人……你是认得的?”

东青将攥在手里的一枚木牌递了过来,牌面上毫无纹饰,只刻了两个字,“瀚海”。

萧平章眉睫一跳,立即站了起来,低声对蒙浅雪道:“我得去见见,老堂主找我时,到前厅来叫吧。”

说罢快步进屋取了件外袍,边走边套在身上。

东院前厅的桌案上,仆僮们已依礼奉上热茶,但来客却并没有在厅内等候,反而呆呆地站在中庭树下,全然不顾靴面上已经沾满了雨后湿泥。

听到院门方向急速而来的脚步声,他飞快地转过身,抬手放下与披风一体的帽兜,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抱拳行礼。

“拓跋公子……居然真的是你?”萧平章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三公子远途而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上次一别,算得上是好久不见……”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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