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详细;他应知道了,週日婚宴我亦会出席。

我没想到要和他相约出门。以前未约定,却恰巧在一个饭局碰到也不是没有过。

临出门前,赵宽宜忽打了电话来。

他说:「你别开车了,一起去吧,我有司机。」

我笑笑,道了好。

新郎身家不比新娘,但也不浅,双方亲友加总要六十席位。宾客们都有来头,冤亲债主不免齐聚一堂,得赖婚顾公司规划得宜;看得出,位置排佈下过工夫,场内外气氛皆一派和美。

我跟赵宽宜一起到,不过桌位并不在一起。

一进宴客厅,赵宽宜就被一个熟人拦去说话。我一人先随招待入座,刚坐下,正和同桌的人寒暄,就看王子洋夫妇也到了。

他们和我同桌。或许闹了彆扭,两人的神情不太好,在这派喜气之中略突兀。我和王太太不熟,在他们婚前,只在杂志或名人报导上看过模样。

这时她理也不理同桌的人,一屁股坐下了,自顾地拿手机看。王子洋似不快地瞥一眼,但未讲什么,只来和我们几人打招呼。他一早忘了上回酒醉的话。

随着婚礼进行,气氛越喜乐,酒也喝得更尽兴。

我没想过借酒浇愁,因也完全地谈不上。是很好的酒,不多喝点,总觉得可惜了。

一直到离场,我才在酒店外和赵宽宜碰头。

从来他应酬喝酒,都不会喝得过,今日亦然,面上不见半分酒意。反倒我,让风一吹,更感到脸臊烘烘的。

我眼前隐约一眩,忙借了赵宽宜的手臂来扶。

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来搀了我一把,嘴上问:「喝了多少杯?」

我耸肩,嘻皮笑脸着:「哪里数得清啊?」

赵宽宜微皱一下眉,看着我,未语。

所幸他的司机很快把车开来了。

坐上车,我靠倒在车椅背上,歪斜着脑袋,望车窗外一幕一幕急闪的景物。

车子里在播放音乐,纯音乐,不知是什么曲子。大概是司机在听的。我转过脸,坐一侧的赵宽宜正在看手机。

他目光微低,昏暗不明的车内,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可以感觉是很专注的。我忽然不想让他这么地专注。

我伸出手,按了他的手臂一下。

赵宽宜即看来。

我说:「週刊的内容太乱七八糟了。」

赵宽宜默了一会儿才答腔,他别开脸,「还不就是那样。」

我静望着他。我并不期望他能有一个解释。他从不解释,不会承认,不会回应。

难道对我也是这样?我挣扎着去试探,可开不了口。我发觉,我一点都拿不出一丝一毫底气。

关于照片上的详情问或不问,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事到如今,我如何拿得出推开他的勇气。

我低下目光,「是,都是那样,乱写,乱七八糟啊。」顿一顿,一笑,朝他看,「喂,我走不动了,先到你家坐一下吧。」

赵宽宜亦看来,挑了眉,未置可否。

隔日,是在他家醒来。

除了头痛,我还能感到那深深地酒后乱性的疲惫感。前夜一时纵情,忘了分寸——忘了今日为bey得上班。

我对赵宽宜叹自己年纪大,请他以后尽量别在星期日晚上玩花样。他并不理会我,从容地收拾,穿整衣装,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好在,他愿容留我在他家赖床一小会儿。

我挣扎半天,最后顺从了惰性,请了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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