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咽了咽口水:“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时寻回过神,松开他。
时寻隐约察觉到白月光这个角色不简单,或许能作为切入口,对季忱抵触的情绪也淡了些。
季忱看出了他态度的软化,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能不能喜欢一下我?”
脑子很乱,时寻一时间真情流露:“再烦我就滚出去。”
话说出口才发现态度过于嚣张,等了一会,系统果然没电他。
“如果不烦你,能和你呆在一起吗?”季忱犹犹豫豫地凑近,和他肩膀碰着肩膀,偏过脸看他。
“看你表现。”
这是同意了。
季忱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分地挨着他坐下,时寻想东想西消耗了不少体力,没一会又沉沉睡去。
他的呼吸很轻,胸脯微微起伏,像是小动物露出柔软的肚皮。
季忱哪有不摸的道理,见他睡得沉,没忍住捏捏他的脸,看到青年皱起眉才心满意足地停下,过了会又不安分地勾他的手。
时寻翻了个身,咕噜滚进他的怀里。
他没有体温,硬邦邦的肌肉硌得时寻不舒服地往下拱了拱,靠在他的小腹。或许还是不舒服,他又往下蛄蛹蛄蛹。
青年一只手搭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手找不到支撑点,难受地摸索,眼看着那只手已经挪到了时寻脸边,他赶忙抓住,攥在手里。
掌心那只手不满地挣了挣,安静了。
季忱松了口气,视线下滑,对方修长白皙的脖子枕在胯骨上,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脸顺着人体结构不自觉下滑。
有些人倒下了,有些东西却站起来了。
季忱崩溃地将他的头往上挪挪,青年对硬邦邦的腹肌很不满,又要蛄蛹着往下。
他一把将人捞起来,摁在自己胸口,半威胁道:“再乱动就把你办了。”
不知道时寻在梦里听没听见,睫毛颤了颤,往他怀里钻。
炽热的鼻息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进来,烧得心口发烫。掌心的手很温暖,时寻整个人都睡软了,软啵啵地环住季忱的脖子,“嗯”了一声。
季忱忍得青筋暴起。
不知道是不是想了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时寻的梦里有纯白的房间,拿着各种仪器的白大褂,还有一个看起来与白大褂格格不入的孤僻少年。
他看见那些人将少年从房间角落拉起来,不顾对方的挣扎摁到床上,捆上束缚带,再别上各种仪器。当机器上面的数值开始波动的时候,他看见少年的脸扭曲了,他痛苦地嘶喊着,从开始的咒骂到后来有气无力的哀求,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动作。
明明是旁观者,时寻却没由来得心慌,拨开人群冲进去,却愣在了原地。
床上的人长着他的脸。
不是哪个世界的“时寻”,是他自己的脸。
他在现实和梦境间不断地穿梭着,有时候是拉了窗帘的房间,有时候是充斥着尖叫的实验室。
时寻脸上的表情很是悲恸,季忱看不下去,低头想安抚几句。
怀里的人却忽然挣扎起来,用一种惊惶的语气喊着“临川”,还有“哥哥”。
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他感受着怀里青年胸腔的震颤,无法遏制地起了杀心。
万初尧的枪就在手边,只要轻轻扳动扳机,时寻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尸体和鬼,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