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我去的时候,每天只对外开放十几二十个洞穴,并且每一个洞穴里都配有检测器,一旦二氧化碳的指数到达警戒标准,这个洞穴就立即封闭。

在我参观的为数不多的那些洞穴里,我这个毫无艺术细胞的家伙,也被墙壁上那些精美繁复的壁画深深地打动了,当目光落在残破、斑驳的部分时,人群里便会接连着发出轻声的叹息。

四个月之后,我和Jenny在印度阿格拉的古堡里,一个历史专业的年轻人自告奋勇地要做我们的导游,当他指着昔日金碧辉煌的国王寝宫,用无奈的语气对我们说“曾经这里有很多财宝,后来都被强盗抢走了”时,我和Jenny轻声说:“我们国家也是。”

我们有各自的血泪史。

在门口的景点商店里,我花高价买下了一块宝蓝色的羊绒披肩,它很好看,也很柔软,但我知道它并不值老板开的那个价。

但有什么关系,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在那么多条披肩里第一眼就看中了它,我不知道换成别人会怎么想,但在我看来这就是缘分,如果不带它走,它恐怕也会难过。

后来我披着那条披肩去了北京,在北方初秋的夜里,去见一个我很喜欢的朋友。

再后来,它被装进我新买的二十九寸的旅行箱,跟着我去了泰国,又辗转到了印度,越往北走它的用处越大,我用洗衣粉把它洗得很粗糙,挂在破破烂烂的房间里,像一面旗帜。

从宏观上看,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是相似的,但正因为细小物件的存在,才构成了人生的千差万别。

临上车时,我回头再看了一眼莫高窟,它在伤痕累累中依然沉默如谜。

谁能媲美你芳华绝代,长歌当哭,而我只觉得,歌哭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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