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朋友身份,即使她知道是周伯通做了错事,却也仍是无法重重责备他。
而黄药师亦无言,在她谈论周伯通的时候,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到最后甚至溢出不安的情绪。
他知道,她以为自己对周伯通的认知和判断已经足够准确了,既有真实的交往经历,又有原书篇章作为佐证,可是
阿蘅,男人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
“真要去吗?”
冯蘅眨了眨眼,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下潜藏的暗涌,颇为不明,却还诚实答道:“八月十五醉仙楼会再次见到他,我希望自己那时可以坦然与他相认,向他道歉,并助他和瑛姑尽快解开心结,不必再等上几十年,白白浪费了这宝贵光阴……”
“你既已决定,我便不会阻止,不过,”他凝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严肃嘱咐道,“你需得带好面具,时时刻刻都不能露出真容。”
嗯?为何?瑛姑虽然后来脾性也很怪异,但未曾见出她对女性的偏向恶意呀,还是说,以男人的脸能更轻易获取她的信任呢?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小憩结束,两人从茶馆起身返回马车内落座。
冯蘅想起什么笑着说了一句:“还好岛主大人当日并未为难瑛姑,还客气的将她送出岛去,没有结下更多的仇怨,我们此行只要好声好气的说明,应该不会被她敌视防备吧……”
被他牵着的手突然感受到一阵重的莫名的握力,透过皮肤至达手骨,她下意识的呼痛出声。虽然黄药师很快回过神来向她道歉,替她揉捏,可她瞧出了端倪,心里愈发感到奇怪。
隐隐约约间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马车已往岳阳的方向驱驰,行已至长江边上,约摸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一路而来,冯蘅分明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会抬头看着自己,检查她是否带好了人皮面具,会否被人看出来。
他为何会如此不安?
到了汉口渡口处,两人歇息的片刻,叫人找来了接客渡江的船夫,包下了一整条船。
船夫问:“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黄药师答道:“我们去湘西,你先载我们渡过这条江。”
“没问题!渡过长江后,需沿沅江一路南下,还会经过桃源县,两位不如去那儿瞧瞧?虽不富裕,却是名副其实的桃花源!”车夫接过赏钱,掂了掂,喜笑颜开,多说了几句话,见他们不回答也不恼,很快就去船上做整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