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玥玥去医院！”
林淮舟和沈屿也紧随其后。
一个忙着打电话联系私人医生，一个在旁边帮着开路，完全把我和在场的长辈们抛在了脑后。
我看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缓缓垂下眼眸。
就算证据确凿，就算夏白玥的谎言被戳穿，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夏白玥那边。
曾经，我们也是军区里人人羡慕的五人小团体。
我包容着裴彦深的傲慢、林淮舟的伪善、沈屿的浪荡，还有夏白玥的嫉妒，努力维系着表面的和睦。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人。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在我的头顶，带着安抚的力度。
陆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温柔：“他们不值得你难过。”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刚才为了拦裴彦深，额角的纱布似乎又渗了点红，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鬼使神差地问：“那你值得吗？你是真的要娶我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可陆辞却没有回避，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补充道：“我知道你脑袋里的子弹不好处理，但我从小跟着我妈学过中医，也关注过不少神经外科的研究。”
“如果你愿意娶我，我或许……能帮你调理身体，让头疼发作的次数少一点。”
上辈子，我就是靠着自己摸索的穴位按摩和草药方子，帮陆辞把头疼发作的频率从每月三四次，降到了一年只有两三次。
这辈子，我或许能做得更好。
陆辞的指尖微微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沐沐，我也不值得。我脑袋里的子弹随时可能移位，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年时间。”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不觉得浪费。”
我抓住他的手，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跑了一样，“黄金婚书已经做好了，我妈也已经把请柬发遍了军区的亲朋好友，甚至连国外的老朋友都通知到了。”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站在婚礼现场，被所有人笑话吧？”
陆辞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
他似乎想拒绝，却又舍不得让我为难。
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也别太有压力，我看得很开。如果你真的走得早，我就用你留下的遗产，去环游世界，顺便包养几个年轻帅气的小奶狗，也算没白活一场。”
陆辞愣了一下，随即无σσψ奈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淡，却像春日里的阳光，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
“那我得努力多赚点钱，给你多攒点遗产，省得你到时候包养小奶狗都不够钱。”
我的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上辈子跟裴彦深在一起时，我永远是那个小心翼翼付出的人，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
可跟陆辞在一起，我就算说这么过分的玩笑话，他也只会包容我，甚至还会顺着我的话往下接。
我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陆辞，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衬衫上，声音带着哽咽：“陆辞，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是我最不亲近的玩伴，却是上辈子唯一给我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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