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纪早就把爸妈搬出这大杂院了,我只能给爸妈买套新衣服。

我心思开始细腻起来,有时会胡思乱想。等嫁过去了,我又不上班,拿杨馥源的钱补贴娘家,是不是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还有,结婚后我就得模仿上一代人的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了?要是早知道这样,那我还折腾什么呀,干脆闻着一号线的尿味,坐在售票口卖地铁票得了,我还折腾干什么时尚杂志,当什么助理……可后来一想,我要不这么折腾,没准我嫁的就是开地铁的司机了,也就没今天的事儿了。思来想去,只觉得烦。

更倒霉的是,杨馥源把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定在了电影首映礼那天。这天可真抢手,还是郝泽宇的生日呢。

杨馥源还不愿意改时间,老牛也说,他和彭松在,还有几个助理跟着,我不来也行。

只有郝泽宇特别贴心,说我要敢那天见家长,他首映礼就不去了,改去我那儿大闹现场。他一脸郑重其事,策划当我的假小三,让未来的婆婆挠破我的胖脸。

我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愧疚,傻小子,今年看来是没办法陪你过生日了。

定亲那天,爸也跟我使性子,给他买的新衣服他不穿,非要穿他平时的破衣服,他说我这身哪儿差了?你是嫌你爸开出租丢人,见亲家都见不了?

我一顿解释,他还急,气得我倚着门框不跟他说话了。

半响,爸的气头也过了,话软下来,说好人家闺女,不能靠门框。

我不理他,爸叹口气,说也对,你算什么好人家的闺女,结婚了,当爸的都不能给你买套房子。

我一听汗就下来了,爸你这是要逼死我嘛。

爸一抹脸,出去拉活儿去了。

我在后面喊:“今儿晚上得吃饭,你可别不去!”

爸可真难搞,我不结婚时,逼我结婚,我有谱了,又闹幺蛾子。烦的我,也回床上躺着了,头跟要炸掉似的。

一会儿,姥姥过来了。姥姥有日子没到梦里找我了,以前生活屁事没有,她还见天儿地在梦里跟我吵架。最近我这生活翻天覆地,这老太太倒不怎么来了。

姥姥跟我说,爸出去时,都偷偷哭了。

我说姥姥,我都要哭了,怎么还没怎么地,就这么难呢,我都不想结了。

我疑心姥姥也算半个仙了,让她帮我算算,我跟杨馥源将来能过得怎么样。

姥姥笑起来跟一只猫似的,话飘过来,“还没到日子呢……”

我正要细问怎么回事,姥姥推推我,说起来吧,今儿有你忙的。

我醒了,外边狂下大雪。我怕爸堵在路上了,时间来不及,就给杨馥源打电话,假装体贴说今儿雪大,外边不好走,要不吃饭晚俩小时?

他说他也这个意思。

一股喜悦,从我心里冒出来,我赶紧说那要不改天也行。

哪知道他说不用,晚俩小时就行。

我心中一阵黯然,不知道怎么了,特想让今天的事情取消。在家挑衣服时,我更不想去了。对胖子来讲,冬天就是我们最难熬的时候,穿上羽绒服,立马360度全死角,路滑要是摔倒,都能直接滚到八宝山去。

我在《时尚风潮》工作这两年,为了出台也攒了几件牌子,但现在胖成这样,也穿不进去,翻了翻,也就Neil Barrett的男式黑色外套和羊毛裤能套上。我在里面铺了件山寨的川久保玲白Tee,烦躁地往脸上刷着粉底,口红都快用光了,拿指甲挖了点口红渣,刚好能涂个嘴唇。照镜子,我努力微笑,觉得自己像人民英雄纪念碑。

打开手机,有什么衣服能让肥婆肥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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