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都布置得冷冰冰的。

“季明礼。”赵永敬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他,语气平平:“起来吧,讲讲事办得如何了?”

季李往后缩了缩,垂着眉站起身,眼睛盯着光洁的地面,恭敬道:“陛下,臣这几日……”

赵永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等会儿。”

季李忙禁言,目光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玉石平整光滑将人的倒影呈得完整,他看到赵永敬只披了一件玄色里衣胸前大敞,左胸上似乎还有刀疤,一直沿到乳晕。

头发也不梳整好,垂下来一缕发丝缠到脖子上……

滚烫的热气直击面门,季李下意识抬眸,蜜色的皮肉撞进眼眸,温灼的发丝袭到鼻尖。

赵永敬弯了弯腰,一双深邃金亮的眸似伏击的猛虎正待一跃,扑压住猎物,撕咬皮毛吞食热血,大快朵颐。

昏君盯着他的眸,神情闪过一丝怜惜,很快恢复了轻睨,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歪头,“你在看什么呢?”

季李咬牙稳住心神,心道,看你不好好穿衣服,个烂人,面上诚惶诚恐:“臣不敢。”

“喔?”赵永敬像是放过了他,一转身,大步走到正中软垫上,盘腿歪斜着坐着,朝他招了招手道:“那你走过来,继续讲吧。”

季李抬头故作轻松走上前。

没想到后面汇报工作进度时,赵永敬没有再打断,季李大致说了情况,最后得出结论:“林渊是最有行凶动机的人,但……”

赵永敬早就听得不耐烦,手背一推,金丝玉杯咕噜滚过桌面,嘭一声摔到玉石面。

他启唇,“停。”

季李一动不动,任由喷溅的水渍沁到鞋面,砸碎的瓷片猛地弹起,直冲他下颚。

赵永敬眼眸一闪,探身,伸出手指。

灼热的鲜血破口而出,像涌动的喷泉,从红润的指腹溅出。

洒到他下巴上,季李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身后传来尖细的叫声,“快!快!传太医!”

“陛下!”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王公公从一旁窜上来,扑到地面上,收拾着,哭着喊:“您没事吧,快,快坐下。”

季李被弄得发懵,下意识从袖口里掏出帕巾,弓腰递到人面前,小心道:“陛下,要不要,包扎一下。”

赵永敬意外看了他一眼,索性坐回软垫上,大大咧咧张开腿,淡淡对哭得鼻涕眼泪四流的王公公骂:“别哭了老东西,朕就手指头破了个口,又不是驾崩了。”

季李一听,也反应过来,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正要收回了手帕。

赵永敬不满,挑眉,恨恨盯着他。

季李被看得不明所以,动作就停了下来,想了想禀告道:“陛下,那臣接着……”

赵永敬舒展了眉,朝他招手,“对!过来,给朕好好包扎!”

王公公笑眯眯的站在一旁,迎合:“对,季大人,您可要小心仔细些。”

赵永敬不耐烦瞥了他一眼,王公公忙摇头,卖乖得用手拍嘴巴。

季李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但昏君都发话了,他肯定不能拒绝,索性捏紧了手帕,笑着走近。

“陛下。”季李小心抚着他的手,指节烫得惊人,没想到屋里的暖炉是昏君,刚才他就发现殿中暖和不少,本以为是呈了汤婆子来。

他一看,才发现那瓷片竟然陷在指腹肉里了,冒血的孔里隐着金丝。

“您这个还是需要太医来。”季李皱眉看着赵永敬,谨慎道:“应该是碎金扎出了血口,所以流了怎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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