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摩顿突然哑声开口:

「昨晚的餐桌上,谢了。」

在这个城市的底层与高层中阶打滚过,他知道那三兄弟不是好惹的,要是弄个不好,土瓮随时都会被报復。

何苦呢?为了一条人命?这是从小生长在新雪梨底层社会的他无法理解的,但却是维塔心中嚮往的。所以当初,维塔才会坚持要到土瓮城去吧,他想。

奈特转头瞥了他一眼,只见那个放浪不羈的傢伙虽明显在和自己说话,眼光远远放在舞台上。他右眉一挑,轻描淡写的吐语:

「不过是土瓮城的作风习惯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摩顿笑了,笑着笑着,却突然又收起笑容,转头对着奈特。

「为了他,我敬你是条好汉。」他低声对奈特说着。

摩顿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平时的散漫笑容,眼里满是警告与认真:「管好你的小女朋友,修伊˙巴伦是个疯子,疯狗乱咬起来,是连自家人都不认的。」

奈特会意过来,心中一紧,拋下他们转身往楼上衝去。

※※※※

五分鐘前。

真是有够丢脸。

她用力抹着鼻子,试图将情绪失控的证明擦掉。

真的16岁就算了,偏偏她骨子里「应该」是个27岁的成熟女性──「应该」要像讲台上的老师那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对的,她「应该」要很冷静,她「应该」拿出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准的。

「废物,丢脸死了……」她咒骂自己,半是颓丧半是气闷的拾级而上。

再度经过那隔音极差的声色场所时,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她敢打赌,刚刚在那拍卖会场里看到的,一定还只是普遍级而已;而想到自己居然对普遍级的东西反应如此激烈,对比昨晚在餐桌上朝修伊大放厥词着类似「没见过世面,不知人间疾苦」的言论……

那些怒骂,虽说是演戏,但多半也有一些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就是不喜欢修伊那种唯我独尊,把人命视如草芥的态度。摩顿应该都看在眼里吧?天,她真是丢尽了土瓮城的脸!

胡思乱想的当头,静露已经走到楼梯的最顶端,深呼吸,一把撩起门帘,踏进比幽暗走廊勉强明亮一点的酒吧。

那死气沉沉的酒保依然站在吧檯后,用脏到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抹布,擦着明显跟刚刚是同一个的破杯子。

她抹抹脸,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点个什么喝的,想先绕过吧檯去选张椅子坐下,不料经过酒保身边时,脚下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绊──

『碰叩!』一声她面朝下的狠狠跌趴在地,挺俏的小鼻子毫无悬念的直接与地板深吻,她眼冒金星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感觉自己的脚又被勾住。

那酒保上半身文风不动,不输奈特的长腿却巧妙地一绊一勾,将毫无防备的静露出其不意的狠狠绊倒在地,又三两下轻松的勾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往吧檯桌后拖去。

她明显感觉到额头的肿胀和鼻子的湿意,回过神来就要挣扎防卫,那男人的皮鞋大脚却从上而下一踩,往她肚子不重又不轻地踹了一下。

『唔!』她闷哼了一声,手已经摸到腿侧准备抽出匕首,那酒保却像脚也长眼睛似的,神速又精准的踩住她握刀的手,巧劲不让她动弹。

此时,酒吧的大门被『叮铃──』一声打开。

她被那声音吸引注意,一时之间放松挣扎的力道,酒保的脚更往她身上施力踩了一下。

不约而同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响起,走进酒吧的人最少有三个,但有两个停在门口就没继续前进,剩下一个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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