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需要,可以儘管向新雪梨开口。

这具身体的正主儿艾格莎,很有可能因为被绑架时的颠沛流离而早已丧命,让她碰巧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代替艾格莎活了下来……她思绪乱飘,手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奈特的温暖大掌。

「……维塔呢?他要跟我们回土瓮吗?」她没事找话。

「还没决定他要留下或离开。」

「噢。」她眼睛滴溜溜的转,「菈瑞儿姊呢?」

「等你伤口都确定无碍了,我们就上路。」

「嗯。」

静謐的气氛瀰漫着微甜,她闷在心里的那个疑惑,始终没机会问出口,但今天或许……

「……欸。」

「嗯?」

「……你知道我不是艾格莎?」她鼓足勇气,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起,双眼却紧紧盯着奈特,不放过他脸上任何意思表情变化。

奈特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困惑、迟疑,或反问她什么的;只是挑眉,轻描淡写的回答:「父亲跟巴南特先生,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他解释,「你大概一两岁时,巴南特先生曾经寄来你跟你哥哥们和巴伦夫人的合照,父亲当时看到你马上就认出来了。」

噢干,所以她自以为成功瞒过所有人,殊不知昆斯父子从最刚开始,早就知道她『非真货』了吗?

「……虽然确定你是艾格莎,但你却说自己是徐静露。」奈特想起当时自己和父亲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不禁勾唇微笑,「我们曾一度以为认错人,但巴南特和夫人去世的时间太敏感,父亲就决定先让你待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她想起昆斯先生送她的成年礼物,那把好漂亮、好好用的匕首,不知怎么地眼眶微热,她吸吸鼻子,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你……你那天说什么……台……」

「嗯?」

不行,还是会有点怕怕的。

「……你之前不是说什么,不要我去哪里的……」她问得支支吾吾。

「喔,『台湾』吗?」

她有种突然被老师指名道姓的感觉,浑身怪彆扭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囁嚅的说:「我从来都没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奈特抿着唇忍笑。

「你会说梦话。」

她瞪大眼。

「我哪有!!?」面红耳赤的反驳,却因为不小心扯到伤口而呲牙裂嘴了起来。

「有。」奈特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音,揉了揉她一头乱发,「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会做恶梦?」

「呃,不太记得了。」

「你小时候会做恶梦,然后说梦话。」奈特肯定的点点头,「有几次轮到我陪你睡,我试着问你,你就回答了。」

──你从哪里来?

──台湾……

──泰?泰国?

──是台湾!你们外国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台湾第一名吗……

「照理讲艾格莎才三四岁的年纪,但你话说得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流利,甚至有些单词并不是本地人用的;而且,你有口音。」他伸手点点她的唇。

「……」原来早就被识破光光了啊,那她这些年来死命保守的秘密是怎么回事?不,应该说她蠢到没有想到那些,要不是遇到奈特和昆斯先生,她在这世界死一百次也不够啊。

往事如被吹散的碎纸屑在脑海中凌乱飘舞着,千头万绪抓不住一点清明。累积了十年的压力突然得到释放,她憋了憋,又憋了憋,终于,小脸还是皱得像梅干一样,咬了咬牙,豆大的泪滴一颗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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