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态视力很好,即便是在顶级专注的时候,也能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他稍稍掀起眼帘,发现蒋川正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地在另一边抱着书咕涌。
沈时雨好整以暇,果然,不到十分钟,蒋川“啪唧”一声,瘫在了桌面上,有气无力:“学长,宋院长给我布置了四篇英文报道阅读。”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沈时雨闻言,头都没抬淡淡道:“正好,一天一篇,这一周你还有空闲时间把我们项目的小册子看一看。”
蒋川被沈时雨的冷漠无情击穿在原地。
四篇英文阅读后,他竟然还能有空闲时间?
蒋川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阳光下沈时雨的侧脸疏冷素净,不识人间疾苦到了极点。
那倒也是,蒋川开始自我反思,他怎么能向沈时雨寻求来自学业和学术上的痛苦的相互认同。从沈时雨上学开始,大抵上就不知道什么是寒窗苦读,反正都是第一;来到大学,区区英文文献,一晚上洒洒水啦;区区专业课,随便翻翻洒洒水啦~
生活不易,蒋川叹气。
他幽幽把头撇过去,想从骆衍身上得到安慰,没想到,骆衍眼睛都看不见了还在“看”书!
不仅如此,他甚至每隔一分钟就会翻页一次,时不时点点头,仿佛书里说得很对似的。
蒋川难以置信。
他朝骆衍的方向爬了爬,看到了书的名字,不知道是从哪个感情专区的哪个书架拿的:
《请至少爱一个像男人的男人》,张小娴著。
蒋川:“......”
这世界太颠了。
骆衍“津津有味”地又翻了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