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女子的朱,显得艳丽过甚,反而就是漆黑的墨,细细描摹出精致的图案,衬着那双广漠垠的眸子,仿佛误落山林的神君,只眼瞧过来,便叫人神魂颠倒。

  你不承认自己让他迷了心魂,画完了,又只斜眼去瞧,仿佛只是拿他取乐。

  他有时却记不得自己被画了花钿,肆忌惮引诱你,你便要格外注意不能露出自己的癖好来,却总觉得自己在亵玩位清贵幽雅的精怪神灵。

  可你的自制力并不如想象强大,没过会儿,你便忍不住他的手腕,肆意亲吻磨蹭。

  不知是你忍得久了,还是他任你鱼肉的模样太过诱人,你缠磨着、不自觉头皮麻,片刻间竟失了魂。

  便听见他声闷笑。

  再隔了会儿,你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

  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本正经引诱你的面孔微微抽动了几分,发出了声闷笑。

  你头次涨红了脸:“我——”

  紧接着,他便毫形象可言,伏案大笑了起来。

  你恼羞成怒,气得将他按在榻上,却对上他咧开的嘴角,和幸灾乐祸的笑意。

  全然看不出是那个而立之年的丞相来。

  他眼底几乎笑出了泪花,胸腔睫毛都跟着颤:“萧元骐,你怕不是恶犬?怎么蹭蹭都能……”

  你嫌丢脸,怕人听见,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他眼睛两弯月牙儿似的地瞧着你。

  你张了张嘴。

  终于凶神恶煞地威胁他。

  “……不许说出去。”

  “臣遵命。”

  你捂着的嘴唇蹭着你的掌心儿,含含糊糊地发出这三个带着笑意的音节。

  嘴唇真软。

  你果真是没救了。

  75

  回京的路不短,你却盼着这路更漫长。

  这是种隐晦难言的念头。

  他读公到眼睛酸痛,便有时间来陪你,他有许多可教你的,譬如宫的礼仪、各地的风土人情,指尖儿蘸蘸着茶水便能画出幅地图来,连矫情不堪的诗词在他口也能解读出别样的风致。

  连你感兴趣的那些民间艳曲小调春宫图,他也能信手拈来,再庸俗粗鄙的东西,转到他口笔下,就是别样的风致。

  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丞相,是你知识渊博的老师,是位优雅而孜孜不倦的学者。

  在四下人时,他又是只属于你的情人。

  路过铭关时,他主动同你亲热。

  初秋的天气微凉,你像是又回到了俘获他的那个夜晚。

  你拎着酒去寻他,他没有趁着雪夜离开,而是请你进账来。

  你便借着酒意吻了他。

  他有些惊讶,却没有拒绝你,他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的算计,也许他正盘算着应该如何从你手下脱身、或是借由这亲昵来获取什么。

  可更多的,是醉酒似的醺醺然,明明你们谁也没有喝酒,可却就这样陷入了情迷意乱。

  他身上的书卷香孔不入,你用尖锐的犬齿磨蹭着他的颈侧,却怎么也没有咬下,仿佛被个危险又缠绵的梦境包裹,就这样坠入深渊。

  你小声喊他:“阿凝。”

  他情动时,斜睨你的眼神都带几分艳,只轻声道:“早就想问了,你怎么也喊这个?”

  你黑了脸,恼怒间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怎么,我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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