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瑢越发不解:“俞王府那日也是,他怎么能以身犯险?”

  江疑说:“没人管得住他。”

  顾瑢问:“大臣劾他怎么办?”

  江疑说:“他当耳旁风。”

  顾瑢瞠目结舌看了你半晌,坐在椅子上,小声问:“这么说,幸事房他也不必管了?”

  你问江疑:“那是什么?”

  江疑咳嗽了声:“专司帝王宫闱内事的。”

  专门追着皇帝屁股记跟谁睡、怎么睡、睡了几时几刻。

  你想起来了,刚进宫来的确有这么群人,你听便不耐烦,你受制于人这么多年,做了皇帝竟还有人要管你睡觉,简直是岂有此理。

  二话不说就将人都轰出去,传话有事便找事做,否则就滚出去,别没事找事。

  后来有大臣谏言此事,说幸事房是为了保证皇嗣血统纯正、令皇帝不耽溺于美,不应废止。

  你认为他说得极有道理,把这该死的幸事房派到他房里去,天天记他跟他妻子妾室睡觉去了。至今该人行房,仍有数人门外倾听,每次时长过多,便有人殷殷劝谏大人需行房节制。

  ——总之,人敢再提起此事。

  但现在想想,偶尔招呼回来,记记你跟江疑行房的过程,似乎也不错。

  这样想,你的思绪又飘远了。

  顾瑢闻言,盯着你看了半天,道:“自己打来的天下,跟祖上得来的,就是不样。”

  江疑忍不住瞧着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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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么打岔,话题似乎就偏了,莫名其妙说了好些闲话。

  顾瑢在南疆的生活,魏伐檀如何寻到他,以及之后与俞王如何相识,他都五十地说了。

  俞王想拿他要挟江疑,元夕过后他知道了,便有意装病想要逃,谁知俞王被削藩令逼急了,干脆直接找人仿了他的笔迹,邀江疑上门。

  如今事情息了,你没打算要他的命,他便打算回南疆去。

  那边的生活与京城迥异,令他欢喜。

  “魏先生也在我那边,”顾瑢说,“他总是看不开。”

  江疑说:“他年纪大了,习惯了。”

  顾瑢又说:“我本想带顾清川走,但想来想去,带回去也不是好事,他年纪尚小,若有日我死了,有人蛊惑他,不知该怎么办。”

  你没好气地说,那就跟那群小崽子起养着,多个不多,少个不少,省的惹事。

  “懂事了再道轰出去。”

  他说:“多谢。”

  江疑说:“南疆路远,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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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时,你主动去送他。

  顾瑢说:“我本来,是怕阿凝过的不好。”

  “这样看来,又是我多事了。”

  你点都不客气:“知道就好。”

  顾瑢笑着说:“当初你要在宫里就好了,没准儿宫里能热闹些。”

  “宁决是个闷葫芦,阿凝又太忙了。”

  你说:“我若在宫里,你皇位丢的要更早些。”

  他却笑:“早些晚些,有什么分别?”

  你跟他走到花园远处,顾瑢咳嗽了两声,终于轻声道:“论这次,还是之前,都多谢你。”

  “不必。”

  你斩钉截铁地说:“昔日你放我马,我还你。”

  “这次救你命,权当从你手里赎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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