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卿见她半晌不说话,微微低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风吹进眼睛里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抬头看向谢延卿:“夫君什么时候回吏部办差?”

“明日。”

言云衿微微皱眉:“这么快吗?不能在家多休养几天再去吗?”

谢延卿摇了摇头:“吏部正是用人之际,不然此番我也没那么容易出来。”

言云衿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托住了柳侍郎,你就能多些时间休养...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托住他的吗?”

谢延卿笑了笑:“大概猜到一些,江南一带大雨你提早告知王爷派人去准备,至少能有所应对规避前世那般的灾祸重演,抵达京城的官道不安全,柳大人能晚些回来也是好事。”

言云衿摇了摇他的手,岔开话题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现在先回家好好休息好吗?”

谢延卿反手握着她笑的温和,应声道:“好。”

*

慈宁宫内言太后靠在贵妃榻上,正慢条斯理的用着宫人递来的牛乳,偌大的寝殿内只能听得见汤匙碰撞碗边发出的清脆响声。

云姑姑走上前轻柔地替太后捏肩,言太后眉目逐渐舒展开来,她放下手中的瓷碗,缓缓开口问道:“武安侯身边负责监军的人选安排的怎么样了。”

云姑姑皱了皱眉,说:“还没有消息,按理说十五之后武安侯就准备回营了,可如今过了十多日了迟迟没见他动身。”

“先前武安侯向皇帝讨要了襄城做巡马场,襄城是我们言氏一族的根基,他这般狼子野心总要派信得过的人时刻盯着些才行。孙卯那边呢,可有什么人推荐。”

云姑姑摇摇头:“这段时间孙秉笔一直没出现,奴婢过去打探过一番,说是孙秉笔病了?”

“病了?”

言太后拨弄着汤碗的手顿了顿,随即松开手道:“他倒是病的是时候。”

“听司礼监的值勤太监们说,孙秉笔不知犯了什么错事,被福掌印在雨中罚跪了一整夜,紧接着就称了病,这几日连御前都不曾去过。”

言太后向身后靠了过去,倚在贵妃榻上合眸道:“福安这老狐狸,兴许是在提防着哀家,想借着这个由头不让哀家的手伸向他的人身边。”

云姑姑低头靠近言太后身边,说:“那依娘娘之间这件事该作何处理?”

“福安这老狐狸不让孙卯去御前伺候,是摆明了要冷着他,这人与人之间最怕生嫌隙,一旦有了嫌隙再好的关系也有崩塌的那一天。等到了身边的人都得到提拔,升官发财了,孙卯自然就坐不住了。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叫人感激涕零,你叫人过去送些草药补品,关照他一番,时候长了他自然就会自己主动回到哀家身边。”

云姑姑应声道:“奴婢马上就着手派人去办……还有一事,礼部那边传话来说小王爷聘礼聘书单子等,需得再晚些时日才能送达,前些日子礼部中几位官员职位调动,现下人手交接异常忙碌,处理事情也比平时慢了些。”

言太后睁开眼没接她这个话,自顾自的抬头望向窗外阴暗的天,思索了良久后问道:“延卿今日应当从刑部出来了吧。”

“算着时间谢大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了,听说是言姑娘亲自去接的,太后娘娘您眼光好,依奴婢看他们小夫妻二人很是恩爱呢。”

这一番奉承并没有起到作用,言太后听了这话反而眉头紧锁。

“哀家本以为云衿养在哀家身边这些年见识心性能有所改变,到底是血脉至亲,如今看来她还是更像兄长多一点,太容易对人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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