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扯了扯谢延卿的衣袖,示意他往那边看过去。
谢延卿转回头看向她道:“妍妍,接下来要拜托你了。”
*
顾茴独自坐在床边打着瞌睡,她今日起得太早,又十分劳累屋内的嬷嬷女使被她打发了出去,以至于李昌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顾茴都不知道。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自己后,她连忙端坐起来透过盖头的缝隙看见面前人穿着一双男子的喜鞋。
孤男寡女...或许说现在已经不能再算是孤男寡女了,过了今夜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想到这里顾茴不免窘迫起来,然而李昌焕却没有先挑起她的盖头,而是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良久后,她听见他幽幽开口道:“时至今日,本王仍旧还在想执意把你卷入这场斗争中究竟是对是错。”
顾茴轻叹了口气说:“王爷是怕了吗?”
“本王不怕,本王不怕失败,也不怕面对死亡。但本王不想让其他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受到本王的连累。”
顾茴轻声安抚道:“王爷不必忧心,过了今日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您会多了一个盟友,一个偶尔能放下身份顾虑全然相信的人。”
李昌焕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微微的闪烁。
半晌他别开眼,站起身从屋内床下拖出一个陈旧的箱子。他吹了吹木箱上面的灰尘,打开生了锈的锁,将一个木盒从里面拿了出来。
屋内的景象在因盖头的遮盖在顾茴面前显得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良久后她听见李昌焕道:“这是我生母舒惠太妃留下的遗物,她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等到我成亲之后才能打开。”
这些年为了调查自己生身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这件事,李昌焕暗地里花费了许多心血,只可惜当年母亲身边的宫人死的死走的走,根本找不到线索。
他越是查下去越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像是有人一早就知道他会调查这件事,所以在他下手之前将所有线索断的干干净净。
如今唯一被他保存好的线索就在眼前,李昌焕再也等不及了,他心跳动的飞快,手上的动作却是顿了下来不敢去打开。
见他面色惨白冒着虚汗,顾茴顾不上其他自行揭开盖头站到李昌焕身边,道:“王爷,我来帮你。”
尘封许久的木盒已经打开,里面仅仅只放了一封信,信封表层已经有了泛黄的迹象。
李昌焕拆开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封血书,血迹已经凝固成深褐色,依稀认得出是她母亲的绝笔,几乎是一瞬间他们二人都嗅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顾茴识趣地后退了半步,李昌焕扔掉手中的木盒急切地将那封信展开看着,越看越是心惊。
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生母是中毒而死,下毒之人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怀疑的当朝太后!
言太后膝下无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设计杀母夺子,这才造成了他们母子二人阴阳两隔,让他年纪轻轻失去双亲。
得知真相的李昌焕此时只觉得宛如晴天霹雳,脚下力气虚浮,向后踉跄了几步。
顾茴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她眼神从那封遗书上扫过,转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扶着李昌焕在床上坐下来,安抚道:“王爷先不要着急,外面宾客还在,太后娘娘派过来的眼线也都还在,切莫在这个时候叫人看出端倪。”
李昌焕双目泛红,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我恨不得现在提刀过去杀了言氏那个贱人!”
“我明白的王爷,但光凭这个根本没办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