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部落蛮横不讲理,深深伤了山神的心,我这么理解那天她短暂的崩溃,其实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我只是一株小草,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
相比于其他神仙对于生计的烦恼,我的世界也充满了烦恼,成长的烦恼。
青年莲成长的烦恼,大多体现在情爱,还有某些会影响到情爱的因素。
正比如开花,我为开花深深烦恼,出于一种来自植物的本能,就像春天一来动物争先求偶,雪莲之间也是看外在条件选择对象的。
显而易见,我的条件不是很好,正常的雪莲都在饱满的花卉间作攀比,而我连花都没有。
不知何时,开花成了我的一个执念,程度比山神要轻一点点,但依旧是个正儿八经的执念。
怀揣着执念探寻真相期间,山神的雪山竟然迎来了除我与她之外第三个活物。
那是个长相英气的姐姐,穿了身死气沉沉的黑衣服,乍一看竟与山神的白衣有异曲同工的意味。
山神叫她玄冥,她踩了朵黑云,急匆匆赶进来,嘴上叫着山□□字。
昔追。
以前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从来不与我说,我只知道她名字第一个字是昔。
昔追。
真好听,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里的音节都那么好听。
我坐在山神身边,在玄冥进来之前,我和她正在品茗,品的是我本人原形的叶尖。
雪莲记忆里说这个泡水很好喝,我和她说,她不相信,于是我们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人一盏雪莲叶尖。
要不是眼前这人,她说不定已经喝了这盏充满我小草气息的.......茶。
——姑且算作茶。
“我靠昔追,你在干嘛啊?”
玄冥说话还挺接地气,不像我们昔追,冷冰冰的和个从没下过凡的仙女似的,诱人极了嘤嘤嘤。
“你现在,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喝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杯茶里泡的可是我欸。
山神没说话,抿着唇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那懵逼的表情后,脸上果然多出些笑意。
她现在已经很贴心了,正如此刻,她从桌下伸过来一只手,安慰地握住我的手,我抬头便能对上她那双皎皎冰洁的眼睛。
我瘪瘪嘴,最后还是乖巧地闭了嘴。
与我互动一番后,她才想起站了老半天一直等着的玄冥,淡淡问道:“什么事?”
原来不管对谁,她的态度都是冰冷的,相比之下对我竟然最是温和。
玄冥惊讶地瞪大眼睛:“我靠,你问我什么事?什么事你不知道?天都塌了你还在这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嘤嘤嘤。
山神她点点头,表情自然。
玄冥被她极为平静的反应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做作地掐住人中大口深呼吸。
“现在不是荒古了你知道吗?”
“顺着昆仑山往下,随便走两步都能遇上个国度,现在天不能随便塌了。”
什么叫,现在天不能随便塌了?
难道以前就能随便塌的吗。
“所以?”山神的态度仍然淡漠。
“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啊,盘古大神创世后湮于万息,阴阳二神踪迹不可知,剩下的不就只有我们了吗。”
玄冥此时就像个骗小姑娘上贼船的大猪蹄子,将各种大道理剥开来一一呈现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