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惊讶又感激地看向富顺。他与这位太监虽时常在贵妃处照面,却只说过两三次客套话,并没有什么交情,能替他说好话,当真不容易啊。
正在此时,却见富顺脸色一变,趴在地上,使劲嗅了嗅药渣。
程深墨顿时骇然,果不其然听到富顺说:“娘娘,奴才对药理有两分了解。这药散发出清淡的花香味,绝不是惯常的药味!奴才斗胆猜测,药中有毒!”
“大胆程深墨!娘娘待你不薄,你竟敢向娘娘下毒。”流鸢厉声道。
程深墨眉头一皱,万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只得说出实情:“启禀娘娘,小民正是发现药碗里被人下了‘鸟落花’的剧毒,这才害怕地打翻药碗。”
“若真是如此,刚刚为何不报?”李贵妃眯了眯眼,冷声问道,“非明是想要谋害本宫,自己胆小如鼠失手打碎,这才败露。从实招来,你到底奉何人之命陷害本宫!”
“小民冤枉,小民真的是害怕娘娘治罪,这才不敢直言,绝不是有意害娘娘。”程深墨猛地叩首,额头磕出血迹,青紫一片。
“圣上到——”太监的唱和声响起。
唐皇进来,后面跟着喻安卿。
喻安卿脸色阴沉,赶忙扶住程深墨,看向李贵妃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又敛眸掩下。
“这是何故?”唐皇皱眉问道。
虽看不上程深墨,却不想再次让父子关系交恶,程深墨这个人不能出差池。
“启禀圣上,程大夫有意用‘鸟落花’的毒药谋害娘娘和龙嗣!”宫女流鸢立刻回道。
唐皇及喻安卿俱是瞳仁颤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神色的惊惧太过,李贵妃暗自心惊:皇上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会露出这般奇异的表情。程大夫为何如此受皇上重视?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流鸢休要妄言。妾身知晓程大夫仁心仁术,解救万民免于蚊疫之灾,怎会加害本宫?其中定有误会。”
“娘娘太过仁慈,铁证就在眼前。小小大夫定是不敢,怕就怕有人后面指使!”流鸢声音虽小,殿上所有人听得真切。
唐皇缓缓道:“程大夫于国家有大德,朕亦不相信他会加害爱妃。当众下毒,也于理不合。来人,召韩将军觐见,朕要他来彻查此事。”
“陛下,程大夫是臣的未婚夫婿,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协助探查,还夫婿一个清白。”喻安卿小心翼翼地替程深墨擦拭血迹,喑哑着声音说道。
程深墨跪着,自下而上地看喻安卿,那副阴骘冷冽的表情清晰又骇然,犹如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却蕴含风雨欲来时,摧枯拉朽般的厉色暗涌。
程深墨不觉寒毛挺立,轻颤了下,这是本能般的害怕。他有种直觉,喻安卿一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了好几天,对不起大家,搬家加上懒惰。嗯哼,明天一定多写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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