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被软禁在如菊宫, 不得外出。
药材从御药房送到程深墨手中后,他有细致辨认过,没发现异样, 熬制的过程也不曾离开, 送往的途中遇到了皇后娘娘, 装有药碗的食盒被放置在一侧。
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皇后。
喻安卿沉思不解。使用同样罕见的毒药“鸟落花”, 这人十有八九是当年杀害娘亲的幕后真凶。
在娘亲去世后, 皇上为他做了妥善详细的假身份。先被送到国公府绣娘家进行抚养,由师父教授知识。
一年后, 时机恰当, 再被喻国公夫人率人捉奸外室, 闹到纷纷扬扬,和名义上的“娘亲”一同被领进府内。师父再以护卫身份在喻国公府内教导, 绣娘最后假死遁走。
因着一套流程下来, 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血统。
喻家觉得丢人, 甚少放他出门,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直到四年前, 师父有意让他接管内阁,为方便进宫汇报, 以太常寺协律郎虚职作为遮掩。
喻国公夫妻恩爱,咬牙为皇上担任罪责, 不曾透漏半分, 说来终究是他对不起喻家。
所以,喻家子弟对他百般刁难, 他尽量避免冲突。一年前更是借故搬离喻家,不再联系。
皇宫之内知晓自己皇室私生子身份的人,除了皇上, 便是太子和平乐公主。二人皆为皇后所出,太子没有理由隐瞒,不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皇后。
皇后既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若真是幕后真凶,不可能对他如常对待,未有异色。
这其中,必有蹊跷。
“良姜哥哥,‘鸟落花’是什么毒啊?我怎没听说过。”喻安卿抿唇问道。
程深墨道:“我随菖蒲师父四处游医时,在西南的零幽密林中见过。师父告诉我,果实制成毒药后为白色粉末,味道有淡淡的花香味,化水则无色透明,不易察觉。
若被人服食,人会死得很安详,看似像是心脏骤停而亡,查不出真正的死因,最适合用做悄无声息的毒杀。但时间越久,尸体会散发一种花香味。师父说,这是一种极其美丽的死法。”
“你师父怎会如此了解?恐怕在去到零幽之前,已知晓毒药的用途。”喻安卿不经意地说道。
程深墨点点头:“是啊,我师父遍读医书,什么都知道不足为奇。他说不可迷信前人,应当自己亲自验证。所以四处采药学医,自己编纂医药典籍,确保记载皆无错处。”
喻安卿眯了眯眼。如此说来,石鹤知道“鸟落花”之毒无误。可是石鹤已经被他囚.禁,难道只是恰巧。
雾里看花,喻安卿当真有些糊涂了。
“宫闱斗争太吓人了。”程深墨叹气道。
喻安卿把人抱在怀里,捏捏他圆圆的面颊,安抚道:“圣上同韩缨一起找皇后娘娘,你放心,一定能给你个清白。”
“但愿如此。明明都那么小心,处处自己来,还是被钻了空子……”
程深墨说着说着,灵光一闪道,“我把药放进食盒前,药绝对没有问题。到了贵妃处,从食盒中拿出后,药已经被下了毒。不是皇后所为,那便是食盒有问题。食盒在哪里?”
喻安卿眸色一沉:“食盒和药碗残渣都在太医院,等待太医检验。我这就去,别让他们掉包。”
来到太医院,值守太医禀告道,确认为‘鸟落花’的剧毒。
喻安卿打开食盒盖,木盖内侧由于水汽蒸腾模糊成水滴,若有似无的花香味萦绕在鼻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