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郎君只剩你阿兄一个,即便你阿兄不想做世子,他们也会求着他做!”

“阿娘在说什么啊。”薛蓁眼里噙着泪,“事到如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一个疯子?”

“你递消息给外祖,今晚就去。上元节全府外出赏灯,府里没人,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明日酉时,叫你外祖多派些人手来,”阮氏忍不住笑起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阮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神色也带着癫狂,薛蓁心里害怕,道:“可是祖父祖母看中的人若死了,查到与我和阿娘有关,就算阿兄能继续做世子,但祖父祖母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阮氏笑道:“为娘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有万全的手段,保管他们挑不出你我的错处。蓁儿,附耳过来。”

听了她的耳语,薛蓁渐渐从慌乱中平静下来,也开始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阮氏加了一针强心剂:“你要眼睁睁看着侯爵之位落到那疯子手里,待他日后糟践你吗?”

薛蓁咬唇起身:“我这就备车去外祖家。”

她走时从门缝里吹进了一股冷风,烛灯熄灭,一室昏暗。

阮氏陷在暗沉的纱帐里,啃咬着手指,嗤嗤发笑。

只要她能做侯爷的亲娘,做诰命夫人。

为了这个,多死几条人命算什么?

大雪下了整夜。

正月十五上元节,白茫茫的雪遮盖了世间的污迹,所有的罪恶仿佛都被粉饰太平。

周瑭昨夜想着花灯,没睡踏实。早上赖了会儿床,比平日到学堂到得晚些。

一踏进学堂,里面的嘀嘀咕咕声骤然一停,静得反常。

一双双眼睛带着奇异的神色,打量着走进来的两个孩子。

周瑭的心思已经飞去上元节游街赏灯了,没有察觉那些目光的异样。

薛成璧耳力好,嘁嘁喳喳的议论声传入他耳畔。

“听说去岁有个丫头和薛二一起吃暖锅,沾了脏东西,疯疯癫癫的不治而亡了。”

“你可知他现在为何人模人样?因有邪祟占了他的身体,每月要吃一个人的生魂,吃了生魂便能装作人。然后那失了生魂的可怜鬼便发疯、死了。”

“厉鬼……瘟神……”

“离他远一些。”

薛成璧抬眸,冷淡的目光扫向传话者。

那几个小郎君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虽不说话,却仍在用那看怪物般的眼神偷看他,还看……他身边的周瑭。

薛成璧面无表情,桌几下的双拳死死攥紧。

散学后,小郎君们三三两两约着去吃酒看戏,待到日落,刚好坐在酒楼花楼里赏灯。

上午那些传言,景旭扬听得很清楚。他叫住周瑭,想叮嘱他们小心,免得日后流言愈演愈烈,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然而刚要开口,便见薛成璧向他摇了摇头。

话在景旭扬舌尖打了一个转,又咽了回去。

“叫我有什么事吗?”周瑭歪头。

“……今晚玩得开心。”景旭扬一笑。

孩子期待上元节已经期待了好久,谁都不想毁掉这份快乐。其余的,等过了今夜再说罢。

“你也开心!”周瑭心情特别好,连带对断袖驸马都有笑脸和祝福。

午休后,他们花了两个时辰完成了功课。

酉时黄昏初至,车马停在后门,就等小娘子小郎君们上车,立即驶向灯火繁华的西市。

郑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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