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梁城时,陆知杭已经竭尽所能抹去自己的踪迹,但以云祈的本事,细查下去还是能发现,面具人就是陆知杭。

云祈听他问起,深深看了陆知杭一眼,玩味笑道:“为何不?”

“唉……天下负心人何其多。”陆知杭长叹一声,耸肩无奈道,却是半点怯意也无。

以他对云祈的了解,这般光明正大的回答,多半是不会追究了,至少陆知杭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皮肉之苦却是保不准的。

云祈见他装模作样,一副痴心错付的样子,垂下眸子状若不经意地问起:“除了在长淮县,我们可曾见过?”

“见过,你对我日思夜念,恨不能时刻在身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茶饭不思,辗转反侧的惦念着、深爱着。”陆知杭眉眼含笑,分明是戏谑的口气,却无端让人觉得温柔缱绻,撩人心扉。

云祈心头一跳,恍惚半响才冷下脸来,只当这死断袖又在胡言乱语了。

他怎可能对一个男子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就算真忘了与此人相识的事,那也忘得好,这嘴吐不出一句好话,这样的人……他怎可能爱得刻骨铭心?

云祈这般想着,心口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哀戚,压抑得人喘不过气起来,他侧过脸去,意味不明地开口道:“这车厢闷得慌。”

“外头落了雪,闷的话……我替你虚掩着窗棂吧。”陆知杭见他有意避开这话题,也就不强求了,顺便用手开了紧闭的窗户,只留一丝缝隙,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风雪来得不是时候,在窗户刚开半响就顺着仅有的缝隙趁虚而入,大半的凉气都被陆知杭挡在身后了,点点素净的白雪飘落到了乌木般的长发上。

云祈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波澜,视线若有似无地游离在陆知杭那边。

要不是脸上戴了面具,只怕这眼睫都染上白雪了。

“还是关上吧,冷。”云祈见他瑟缩了一下,随口道。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身上一暖,却是陆知杭把身上的氅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云祈有一瞬间的错愕,片刻过后才勾唇笑道:“你这单薄的身子,迎着风雪还不穿些御寒的衣物,怕是还未到晏都就病倒了。”

“单薄?”陆知杭关好窗户,摸了摸自己紧实并不突兀的腹肌,“你又没瞧见过,怎知单不单薄?莫非……你是想激我,好趁机……”

“死断袖!”冷死在这算了。

云祈气得眼梢泛起了薄红,近乎咬牙切齿地抛出几个字。

“呵……”刚作完死的陆知杭轻笑出声,已经开始想到晏都怎么苟命了。

躲在阮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云祈真要秋后算账,也得过了阮家这个坎不是?

两日后,车队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晏都,托阮大人的福,进城时还算顺利,寻了处偏僻的地方,云祈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就脱身离开了。

“倒是不赶巧了,换个时机见面更妥当些。”陆知杭回了马车上,无奈道。

这次碰面实属意外,并不在陆知杭的意料中,想再遮掩痕迹也很难遮得干净。

陆知杭带了不少的盘缠来,陆昭身体方才痊愈,他来时就信誓旦旦说要在晏都也开一间鼎新酒楼,怎地也算一半阮家的产业,阮阳平自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不过这些身外事急不来,得先拜见过阮阳平的大伯——阮原过后再谈。

在晏都,像阮家这般规模装潢的府邸可值千金,陆知杭粗略看了一下,与符府只差了一筹。

“老爷已在会客厅等着了,烦请两位少爷跟着奴才往里头走。”出门迎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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