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距离近在眉睫,,甚至只需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触及彼此,晦暗不明的目中短暂的相接。
“嗯。”云祈下意识躲闪了下,呼吸不稳。
陆知杭执笔,慎而又慎地在伤痕的最上边落笔,顺着那笔直的痕迹染上殷红欲滴的口脂,将那无暇寒玉中的一抹裂缝尽数驱逐,覆上新色。
陆知杭适才思量过了,以云祈的性子和外貌,添些繁复的花纹反倒画蛇添足了,只在眉间留下一道红痕浓淡相宜,正正好。
既不显得繁琐女气,又简约矜贵。
收回手中的笔刷,陆知杭稍稍退了半步,后知后觉方才两人的距离之近,心神微漾。
“这样呢?”陆知杭喉结微动,略深的眸光瞥向铜镜,问道。
云祈微微偏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而后眉头一挑。
出乎意料的好看。
“怪不得他人皆道知杭心灵手巧。”云祈深深地凝望着铜镜中触手可及的心上人,暗哑的嗓音克制地说道。
“倘若日后不戴面具了,还能叫钟珂替你画一番。”陆知杭似乎是对自己的佳作甚为满意,温声道。
只是这话于云祈而言就没那么中听了,他垂下眼帘,不紧不慢道:“她手笨,不及你。”
“顺着这伤痕画下去的事,哪有什么分别?”陆知杭失笑道,末了又多看了几眼铜镜中的美人,失神道:“天资绝色,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