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反倒先开口了。

“师兄莫急,我这话的意思是,师父只怕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下的书信。”陆知杭见他脸色涨红,话锋一转。

“这是何意?”阮阳平饮下一口热茶缓过神来,不解道。

那书信的内容他虽没亲眼见到,可阮家在江南扎根扎底,还是有几分手段能得知书信写的内容具体是什么,直白得只要不是傻的都看得懂是何意。

既然非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定的话,符元明是失心疯了才会写下来,哪怕和李良朋几十年的情谊也不至于让他失了智。

“师兄有所不知,师父近两个月时常前去拜访李良朋,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一个精妙的折纸,上面写了不少的字,只怕是那时候就着了道。”陆知杭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沉默片刻后缓缓道。

只是符元明收到的皆是李良朋送来的书信,上边写的信只怕似是而非,只要不是有心联想,不会往脏银上想。

然则,对方哄骗符元明留下的字迹,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折纸?”阮阳平一怔。

“师兄若是不信,我就亲自给你演示一遍。”陆知杭见他面上犹疑,正色道。

“我屋内就有笔墨纸砚,师弟请!”事关师父性命,阮阳平不敢耽误,当下就找好了笔墨纸砚,放在了木桌上。

陆知杭见他目光灼灼,便照着繁复的步骤折起了信纸来,每过一次就提起毛笔在上边留下一句话,不稍片刻就折好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折纸来。

阮阳平不明所以,只因那字句都是打乱的,他还在思索中,陆知杭已经将那张纸尽数打了开来,原本杂乱无序的字句赫然组成了一句话。

“这……”阮阳平微微张开了嘴,失声道。

他眉头蹙起,亲自见识了一下李良朋的手段,这才明白符元明缘何能自己毫无戒心的在信纸上留下破绽,实在是几十年的情谊让人防不胜防。

“既是书信来往,想来怕是有不少封,近两个月的时间断断续续着写,甚至每次只折上几步,哪怕有些字句不妥,都会被混淆。”陆知杭淡淡道。

这李良朋到底是何居心,竟是从两月前就在谋划了!

对方恐怕在一早就抱着拉符元明下水的决心,绝非巧合!

可从符元明的口中可知,两人并没有恩怨才是,李良朋半只脚迈入土里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死之前要把好友拖下水?

“原是如此。”阮阳平打量着桌案上的信纸良久,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师兄可知,师父这三月来可有何异动,触怒了太子殿下?”陆知杭轻拍了几下阮阳平,安抚过后直入正题。

“太子殿下?师弟缘何问这话?”阮阳平正气得烦闷,心里不齿李良朋这等背刺好友的行径,被陆知杭跳跃的话题惊得愣住。

“这灾银本就是太子的亲舅舅所担责,前些时日贪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突然牵扯到师父,说不准有什么关联。”陆知杭别有深意道。

原著中,太子一党贪污灾银的案子,是为云祈日后削减储君势力埋下开端。

可他明明记得这事并未牵涉到符元明,是何缘由导致了剧情的转变?

既是与太子有关,对方为了稳住储君之位也得找个替死鬼来。

显而易见,这替死鬼极有可能就是李良朋。

“太子殿下……师父向来不喜他,多次觐见圣上想要废了他的储君之位,月前适才因为洪灾的事在圣上面前贬斥过,若是太子因此生恨,栽赃陷害师父也不无可能。”

阮阳平想了一夜都没想通李良朋为何自甘堕落,非要牵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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