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几日都未曾出门了,过几日便是花朝节,据说锦州的花朝节街上都可热闹了,小姐也可以趁此机会结交点好友。”
翠竹蹲在一旁烧着红罗炭,耐心劝道。
沈京枝端坐在书案旁,笔墨在她手下逐渐绘成一幅栩栩如生的梅花图。
近几日她的风寒好些了便起来活动活动,否则人都要躺僵硬了。
最后一笔落下,她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肩颈。
翠竹十分有眼力见,立马放下手中的炭,擦了手小跑过来替她揉捏肩颈。
沈京枝舒服地闭上眼,微蹙的眉头逐渐抚平。
“不过是一群卑贱的下等人,也配与本小姐称好友?”
“也是。”翠竹嘀咕了一句,继续劝说,“但这也不妨碍小姐出去走走呀,咱们还没见过除京城外的花朝节是什么样的呢。”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沈京枝一丝兴致。
翠竹眸光一亮,再接再厉:“而且小姐你不是最喜欢热闹了嘛?到时定然有不少好玩的。”
沈京枝也有点被她说动了。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破宅院里。
“那过几日花朝节,本小姐就带你出去走走。”
“嘿嘿~小姐最好了。”
两人说话之际,门口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小、小姐,信到了。”
小丫鬟暮荷畏畏缩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经过上次收拾后,那个对她不敬的小丫鬟就被她赶出了院子,只留下这个还算听话的。
沈京枝猛地睁眼坐直身体,漆眸里隐隐闪着兴奋的光。
终于来了。
翠竹跑去开门,连同暮荷和信一起带到她跟前。
沈京枝从低着脑袋的暮荷手中取过信封,抬眸扫过她。
暮荷将头低得更低了,抿唇不敢吭声。
“你确定就只有这一封信?”
闻言,暮荷连连点头:“就只有这一封。”
沈京枝没有怀疑,谅她也不敢骗自己。
她拆开信封抽出信。
大抵是她才被赶至锦州,没什么好交代的,就问了问她到锦州后是什么反应,经历了哪些事。
沈京枝漆眸咕噜噜转了一圈,起身从书案边走出,指了指太师椅:“会写字吗?”
暮荷点头:“会。”
“很好,坐过来,本小姐念,你写。”
暮荷忙不迭坐到太师椅上,自己磨了墨,铺平宣纸,按照沈京枝的要求,一笔一划写下她所说的话。
沈京枝让她在信里写下,她每日都在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刚来这里第一日便被锦州贵女们欺辱,扇巴掌,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吵着闹着要见老爷。
简而言之,她不过是将那些曾经自己看过的欺辱描绘在了自己身上。
“小姐,您为何要她这样写?”翠竹不解。
这不是平白叫那贱人爽到了吗?
沈京枝勾了勾唇角。
就是得要她爽到。
“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对于自己讨厌之人,定是对方过得越凄惨,越想亲眼看看不是吗?在信里瞧见本小姐过得如此凄惨,沈玉娇那贱人定会来锦州看看本小姐的惨状。”
翠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沈京枝唇角笑容更甚。
来吧,沈玉娇。
等到了锦州,便是你的死期!
暮荷闻言,心底浮现出一抹恐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