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呢。”

“什么?朝廷派来的人?朝廷派来的人不是都和那些当官的沆瀣一气吗?”

外侯官尽职尽责地当托“也许这位是个青天大老爷?你看为首的那个,长得多好看,哪里就像个坏人。”

“之前的官长得也好看,还不一样是个坏人?”

“那些当官的有这个好看?”

“……这倒是,这个当官的长得真好看,唇红齿白的,和我家小儿子一样好看。”

“吴三婶,你说什么呢?就你家那个皮上天的小儿子?能和这位大老爷比吗?”

“胡说什么?我家三儿好着嘞,以后长的肯定和这位大人一样好看。”

听到外侯官汇报这些窃窃私语的齐滺:“……”

一旁的萧楫舟已经笑得要打跌了。

齐滺咬牙切齿:“怎么都在谈论我的外貌!本大人为民请命,不配得到他们一句青天大老爷吗?”

然而从始至终只有一句“青天大老爷”,还是负责当托的外侯官说的。

萧楫舟在一旁不走心地安慰:“想开点,也许他们会因为你长得好看而相信你呢。”

说着,萧楫舟微微弯腰,抵在齐滺的耳畔说:“小齐大人,你有没有听见啊,他们夸你面若好女。”

说完竟直接笑了出来,想来这里若不是大庭广众,萧楫舟该笑得更大声了。

齐滺脸色扭曲:“面若好女也比夸你的青面獠牙虎背熊腰好。”

萧楫舟:“……”

萧楫舟忽然就不笑了。

齐滺一路上闹得声势浩大,以至于当他走到郡守府衙的时候,穆怀安已经沉着脸在郡守府衙的门口等着了。

齐滺踏马而来,穆怀安站在地上仰着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紫薇郎,好久不见。”

齐滺翻身下马,先是慢条斯理地冲着穆怀安作揖,然后才说道:“也没有多久,几个时辰前刚刚见过。”

你也知道我们才刚刚见过!

穆怀安都要被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搞得没脾气了:“紫薇郎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说着,穆怀安张开双臂,展示着他的一身宽袍大袖:“紫薇郎是要继续上书参本府君不穿官服吗?”

上书了也没用,穆怀安这么多年了狂放依旧,没有梁景帝萧百川容得、萧楫舟却容不得的道理,因此齐滺也懒得和穆怀安纠缠官服的事,而是转而说道:“之前府君大人曾经说过,下官若有不懂便可来寻府君大人,敢问府君大人,这话可还算数?”

算不算数你不都来了?穆怀安恨不得甩袖就走,但他担不起轻视后辈耍官威的名声,便只能咬着牙说:“自然算数。”

齐滺等的便是这句话,也不等穆怀安继续说话,齐滺便道:“既是如此,下官便直说了,洛阳仓的账册与实地不符,差额竟达百万石之巨,敢问府君大人作何解释?”

差额百万石,这样的差额甚至不能用御下不严来解释,齐滺本以为听了这句话,穆怀安会失态,至少会产生几分异样。谁知在听到齐滺的问话之后,穆怀安的脸色竟是没有半分触动。

是真的平静,平静得仿佛死水无波,任是狂风雷电也无法激起半分波澜。

齐滺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穆怀安再托大也不至于以为洛阳仓丢失百万石粮食他会分毫无损,这样淡定,只能说明穆怀安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穆怀安的下一句就是:“这件事本府君也是刚刚知道,原来是手下人中饱私囊,将粮食都私下运往了昌黎。”

齐滺眼皮狂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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