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塞西莉亚照例端来了午餐,因为前几天温莱没有进食的缘故,她这次准备的食物十分清淡,就连甜品中的糖和炼乳都放得极少。
可温莱早就对她的做法习以为常了,自顾自地翻着书,仿佛与她隔绝在外,不去主动地接触和交流。
可塞西莉亚没有像往常那样收拾东西离开,她盯着温莱清癯的脸颊声若蚊蝇地低语道,“您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呀。”
温莱置若未闻,纯黑的眼珠扫阅着眼前的字,懒得抬起下巴与面前的女佣说上一句话,即便现在他落魄受困,也带着一股贵族独有的冷傲劲。
半晌后塞西莉亚才哆嗦着嘴唇,比平时胆大的说了一句真话,“你这样根本没有任何用,他不会因为你的绝食而解开——”
后面的词语她没有说出来,可能是为了估计青年的体面和尊严,只是抿直了唇目光虚浮地停留在禁锢住那只伶仃手腕的铁链上。
温莱翻页的手一停,清冷的视线直挺挺地朝塞西莉亚望去,他站直身□□着双脚走下床来,身后的金属链条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动静,倏地他停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锐利的攻击性目光让塞西莉亚打了一个寒颤,双脚仿佛被钉子凿在原地挪不动一步。
温莱垂眸落在那盘令他觉得恶心的食物上,抬手稳稳当当地端了起来,塞西莉亚莫名松懈下来,正当她误以为是面前的青年会听话地将食物吃掉时,温莱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神态,手一翻,当着她的面将白盘中的食物悉数倒在了地上。
塞西莉亚捂着唇发出一声惊呼,正欲慌乱地跑出门找来抹布清洁时,不慎差点撞上来人紧实宽厚的胸膛。
“抱歉,大人。”她垂着脑袋道歉。
郁重山脱下身上厚重的军装挎在臂弯上,他回来得似乎有点急,不免裹挟着几分风尘仆仆的气息。他冷然的黑眸攫取着房间内那道单薄的身影,沉默了几秒后让塞西莉亚重新准备一份清淡的食物。
“你这是在做什么?”郁重山将制服挂在衣架上,取下鼻梁上扣着的单片眼镜放在一边,不疾不徐地朝温莱走来,从床上捡起温莱最近阅读的书翻了几下,旋即撩起眼皮看向温莱,“以为这种做法对我有用?”
郁重山将书扔在一旁,用一种无异于开玩笑的语气说:“与其这样,倒不如尝试求我,说不定都比这种做法管用。”
温莱没说话,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明摆着不想和他讲一句话。
塞西莉亚敲门端着热好的食物进来,郁重山接过后便让她出去了,塞西莉亚临走前偷偷地扫了郁重山一眼,被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肃杀气息吓得不敢多看一眼,惴栗不安地走出房门。
郁重山的气势过于地具有压迫性,即使温莱背对着他,居然在某一瞬间也产生了退缩的惧意。
“主人。”郁重山在他身后雅致地开口,“您该吃点东西了。”
他的目光仿佛精良的机器,一眼扫过温莱便知晓他瘦了许多,本就尖小的下颌现在变得更细了,也许是因为连续几天没有补充日光的缘故,温莱的肌肤雪白得透明,蕴着丁点病态的脆弱,越发显得可怜和楚楚动人。
郁重山不太喜欢温莱背对着自己,仿佛自己的脸被他极度厌恶着,似乎只要朝着自己看上一眼就会生理性反胃。
这样的认知让郁重山略微不快,双眼幽深,倾身而下强硬地将温莱掰了过来,迫使他面对面只能无助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温莱稍微扭曲着面容,并不罕见地动了怒,“滚开!”
郁重山微微一笑,仿佛觉得只要他是看着自己的,即便是用这种厌恶的目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