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满杯的水,一手扶住她发软的身子,一手执杯盏亲自喂她。

随后温和地说:“方才是我不好,吓到娘子。不过娘子还未同我说,为何突然生气?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没有旁的什么女人。这几天家里有事,我抽不出空陪娘子,但我知道娘子不是一个拈酸吃醋的人,对吗?”

声音太过温柔,竟让靳晓觉得自己身处扬州,他仍是那个脾气好又体贴妻子的裴循清。

可她又很快清醒过来。

哪怕是扬州裴循清,也常常拿甜言蜜语骗她,骗得她一直找自己的错处,无止境地体谅他。

靳晓双手仍停留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再掀起眼帘时,她眼中的茫然与犹豫全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与裴昱相似的欣喜。

“裴郎……”靳晓的声音里有些微哽咽,“我等它……已经等好久了。”

“裴郎,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一句话,却好似经年而来的箭镞,铮的一声扎入裴昱心口。他抑制不住地收紧臂弯,唯恐她后悔一般堵住檀唇。

“等一下等一下,”靳晓从他怀里挣出来,两颊飞红地说:“怀胎前几个月是不能胡来的,夫君可知道?”

裴昱喑哑着嗓音嗯了声,大夫讲过。

“那你不要吓到宝宝啊。”靳晓特意拉过他的手,贴在那处,“不知什么时候能听到它的动静,我们都当爹娘了,你莫要说话不算话,不许再亲我了!”

裴昱又闷闷嗯了声,抱着靳晓放回床上,给她掖好被角。

因内侍制约,他无法在栖云馆久留,因此裴昱也顺势应允,“那娘子一个人睡,我明早来看你。”

靳晓莞尔道:“不是一个人呀,还有宝宝。”

裴昱心上如大手揉了把似的,酸软极了,旋即握了握拳,抑住想吻她的冲动,这回是真走了。

有了身孕,靳晓获得极高的自由度,只是,范围仍然限制于栖云馆。

裴昱每天有一半的时间不在栖云馆,靳晓也不去问,反而很体贴地主动为他辩说,“马上要春试了,夫君一定很忙吧,只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还要记得空闲时想我,想宝宝。”

真正繁忙的人变成了靳晓。

逃离裴昱一直是她坚定的心之所向,哪怕有了期盼已久的孩儿,也不会为此妥协。

靳晓忙着下厨,炖补品给裴昱,以防他读书劳累,同时彰显自己的贤妻气度;她也忙着看书,对外说是给孩子起名,不知男女,那就男女各起几个。

实则翻开医书。

不知为何,好似有天赋一样,她记得很快,也理解得很快。然而想从安胎药的药包或药渣里提取有用的、能将人迷晕的药物,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此法行不通,靳晓又琢磨其他法子。

靳晓也注意到,那天之后裴昱身上再没有脂粉味。但无论如何,这与她并没有太大关系,靳晓强命自己把专注力放回到有用的事情上。

是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觉得身前一凉,又马上一暖,是裴昱挤了进来。

“不是说好分开睡吗?”靳晓耐住性子,好言好语地相劝:“而且我都睡了,你突然过来,吓到宝宝怎么办?”

这个正在快速成长的小生命一度是她的挡箭牌,每当裴昱流露欲念,一提孩子他就老实了。

新手爹娘面对全新的未知的小生命,这种反应其实很正常,甚至有点好玩,但他们已经不是正常的恩爱夫妻,靳晓是绝对笑不出来的。

裴昱却没有出声,手持烛台仔细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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