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不自在地抱住了廷听的腰,甚至开始思考这是不是廷听暗杀他的计谋。
“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廷听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开口。
或许正是因为心魔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廷听反而能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确切的真相。
“什么?”
洞府门口传来声音,池子霁缓缓走进来,身上充斥着肉眼可见的疲倦,似是在外行走还要掩饰走火入魔一事费神费力。
池子霁看到廷听垂着眸,似是不安,似在怀疑自我。
“是不是,不是我就好了?”
廷听以前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她的身世不是那样,也就没有所谓错误的开始,他们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如果身世和经历不同,廷听的性格也不会是如今这样。
那还是她吗?
“不是。”回答廷听的是两声。
其音都无比笃定坚决。
“听听又在往死胡同里走了。”池子霁走上前,捧着廷听的脸颊,亲了亲她的额心,“因为是你,我才会喜欢。”
廷听抬起眼,看着池子霁的双眼
“我喜爱你,是因为你值得被喜爱。”
池子霁从来都知道,耀眼的人注定被众人所爱,他的一切情绪不过都是出于卑劣的占有欲和不甘心,错的是他。
“无人不自私,无人不利己,你说你因自私而想利用我,我现下自私地将你拘在我身边。”
“听听会因此而对我失望吗?”池子霁笑着问,看到廷听摇了摇头,“我也不会。”
“不要难过。”
廷听被安抚般的亲吻着,陷入了久违的困惑。
明明是她想救池子霁,却反而形式调转般被池子霁安慰了。
廷听之前觉得池子霁在逼她,现下看来,她又何尝不是在逼池子霁呢。
“对不起,我昨天和你发脾气。”廷听有些怅然若失。
池子霁摇头:“听听是因为担心我,我并无不满,不必和我道歉。”
廷听试图转换心态,不再咄咄逼人地揪着心魔的事不放,以免一不小心就弄得两败俱伤。
“你带我回来又把洞府封住,既不愿结契,有想过做什么吗?”廷听问起来。
池子霁面色一空,在廷听困惑的目光中迟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把你放在面前,看得见碰得着,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就像廷听曾经在他身上察觉的一种与旁人不同的、诡异的隔阂感。
“我没有除听听以外的喜好,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所谓远大的理想。”池子霁安静地说,漆黑的眼瞳中透出一股异样的空洞,“我不过是模仿着他人的路,活到了现在。”
人类有趋光性,会在黑暗中点燃火把。
他也有,只是在从前这种欲望相对淡薄,待在黑暗之中也没关系。
“听听想做什么呢?”池子霁问,“我想实现听听的愿望。”
池子霁把廷听问住了。
变强也好,报仇也好,她最想做的事,其实就在回太华宫之前做完了。
“我…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廷听犹豫了下,看着池子霁的双眸,低声说,“哪怕师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