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好说,便是每月的月信……
裴疏玉听懂了她在问什么,扯了扯嘴角,道:“当成痼疾来医,还担心没有药治?”
问完沈兰宜便觉有些不妥,不过裴疏玉回答得很快,她连把话吞回去找补都没来得及。
沈兰宜想起了前世的听闻,忽又问道:“除了小郡主、孙婆婆、凌将军,还有谁会知道吗?”
裴疏玉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只有她了。
沈兰宜的面色却忽然凝重起来。
前世,被收养的是灵韫的哥哥,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一桩秘辛的呢?
如果只是他自己过于机敏、发现了端倪,那还好说,可是……
沈兰宜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裴疏玉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揭穿本王女身这件事,也可能是京中有其他人知道,进而授意他做的,而非他自己知晓,再告知京中。”
沈兰宜咬了咬下唇,道:“我也只是猜测,没准都是错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下,裴疏玉看沈兰宜的眼神倒真的变了。
她把手中的小金印抛得更高,既而用另一只手凌空劈回案上。
吧嗒吧嗒,尊贵的王印翻了几个跟斗。印上的金王八原本是正着的,这下反了过来,四脚朝天地顶着“永宁王印”四个字,看起来可怜兮兮。
裴疏玉笑着盯了会儿这王八,才转头对沈兰宜道:“不,你说得很对。”
哪怕是灵韫,一个看起来更会讨巧卖乖、某些时候也更戳得中她点的小女孩,裴疏玉对她都谈不上亲近,对前世灵韫的哥哥,就更无可能在平素的相处中不谨慎地漏了行迹,叫他察觉出什么。
说罢,裴疏玉波澜不惊地转回了话题:“私盐赚下的银两,其中一半,我会交予你,用于开复一条古商道。”
方才的话已经点到了,沈兰宜自然也没有再说下去,闻言,她扬眉道:“殿下要和谁做生意?”
裴疏玉把桌上半展的舆图抛给了她,道:“谁愿意和我们做生意,我们就和谁做生意。”
舆图是紧要的东西,这张是军用之物,和商贾间流传的潦草舆图完全不是一种东西。沈兰宜缓缓展卷,看着蜿蜒南北的细细一条,心跳砰的炸了一下。
她抬起头,声音因这宏伟蓝图而有些颤抖,“这恐怕不是三两年能完成的事情。”
裴疏玉微微颔首,而后奇道:“你竟不觉得荒唐?连京城的门都没摸着,就开始设想如此飘渺的以后。”
沈兰宜的眼神却一点点坚定下来,她认真地道:“不。我相信殿下。”
——
抄没罪臣的事情结束后,沈兰宜得了一个王府女官的虚衔。
即使北境风物不如京城保守,但是天底下对女子都一个样儿,到哪儿也跑不出这座山来。
当官儿依制自然是没有女子的份的,沈兰宜也不想在此时便弄得沸沸扬扬,裴疏玉便在王府的女官里挑了一个安在了她头上。
到了这时,沈兰宜才发现,原来在永宁王府中,已经有不少女同僚了。
这些女同僚,除却世家中的才女,还有的,是裴疏玉麾下壮烈了的将士的妻女姊妹。
沈兰宜琢磨着裴疏玉的用意,自觉能琢磨出三分来。
用男女那一套往野心家身上摆弄,那属于是自作多情。
裴疏玉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