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有冤情,那就确实是有冤情了。

“不过时隔年岁太久,又是旧案重审,背后牵扯太复杂,我还需要一些时日。但我既然接手了此案,就会让有冤情之人,终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有了这一诺,沈青彻底放下心来,岳瑛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于是她一改平日里散漫态度,刚准备向谢珩道一声谢,就听到他说出让人极度不想接受的话:“既然你是本案的对接人,自即日起,除了公干交游,日常出行,其他时候不可随意离府,以免贻误案情,直至结案。”

“那可不行!”

沈青脱口而出,谁知道这案子是三五个月结案还是三五年结案啊!

“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规定?”

“我规定的。”谢珩平静地将视线从卷宗移到她身上。

“你……”

沈青对上他的清淡目光,顿时感到有种无所适从的坚定压迫,一肚子话骂不出来,这算徇私枉法吗?

可是让对接人配合查案好像也没错?如果她不遵循似乎也没有触犯那条律法,只是这谢珩会不会趁机拖延,然后不好好查案?

自来洛京,她总觉得谢珩对她态度不算友善,因为摸不清他的态度,她也不能拿岳瑛家的案子涉险。

罢了,反正也不干涉她日常出行交游,无非就是少去几趟南风楼。

为了岳瑛,她先忍了。

她咬咬牙,一派大义凛然:“行,我答应你。”

目的达到,谢珩心中并无想象中的欣慰,他生性散漫不羁,却愿为岳瑛收敛约束自己。

可是岳瑛在小金顶上,不见得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念及此,他一丝恶念没有收住:“据我所知,岳瑛以前在洛京,是有婚约在身的。”

没想到他翻查得这么迅速详细,沈青立刻警觉:“以前是以前,但现在,她是我的夫人。”

谢珩眸底微黯一瞬,原来他都

知道,还如此维护。

他便好言提醒:“那你多看顾后院。”

……莫名其妙。

*

春日的洛京,满城楼台大部分时候总是笼罩在雨水之中,沈青不紧不慢撑起一把青油伞,从大理寺走出,仰头深深吸一口衙署外自由轻快的空气。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街边房屋弯弯的檐角,雨珠如线落入一个个小洼中。街道上车马行人都纷纷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辆马车哒哒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忽然一只车轱辘一歪,正在行进的马车猛地向一边重重倾斜过去。

“吁——”

车夫及时勒紧缰绳,堪堪控制住险些倾覆的马车,马车却也斜倒了半边停在路上再动弹不得。

“夫人,您没事吧?”

一只素手掀开车帘,接着岳瑛略有些艰难地从倾斜地马车中探出身子,因着刚才的震动,原本光洁的额头上被磕出一片红痕,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马车下的轱辘:“这马车还能走吗?”

车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恐怕是不行了,夫人,您先去那边檐下躲雨,我回去换一辆马车再过来接您。”

“好。”

岳瑛抬眼望向阴沉沉天空里密密落下的雨滴,没有太多迟疑,扶着车壁下了马车,一手抬臂举过头顶勉强挡些风雨,一手还护着方才从药铺里抓来的药包。

自回了洛京,她几乎没有踏出过沈府,只是老郎中不住在府上,沈青每个月来葵水止痛的药,她得亲自去抓,尤其是沈青受过那次伤后,这药方又下得更重了许多,万不可疏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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