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禾无事。”云川止忙摇头,“是在下自己上来的。”
“你?”白霄尘上下打量云川止,用食指指她身后屏障,道,“你若再碰便灰飞烟灭了,莫怪本尊没有提醒你。”
云川止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身后屏障,然后回头看着白霄尘,伸出手,用力锤了那屏障一下。
屏障内的霜花顿时融化,转而绽放无数花卉,日光穿透那些缤纷的花瓣,偌大的圆顶下顿时布满随风摇曳的花荫。
云川止冲着白霄尘嘿嘿笑了,白霄尘一阵无言,最后无力地垂下手腕。
“你怎知这屏障没有杀人的效用?”白霄尘开口,她负手走到一处堆满杂物的书案前,素手摆正衣襟,拂袖落座。
“不瞒宗主,在下往常见过类似的。”云川止道,她一看便知晓这屏障是用千年冰雕刻而成,过程中用灵力绘制不同的花样,除去一年四季外,入夜还能看见漫天星辰。
不息山中有此爱好的唯有去世的明存宗主,只是不曾想这位前宗主也是个爱弄风月之人,造出这样恢弘的殿顶,却只为了一赏四季景致。
“你确是个妙人,也不怪我那跋扈恣睢的师妹竟对你青眼有加。”白霄尘说,她拿着手中木盒,眼神似是望入虚空,“你来此是为了白风禾吧,放心,本尊知晓她性子,不会同她置气。”
云川止看了眼角落处明显被捏碎了一半的石雕,顿了顿。
然后道:“在下不仅是为了门主而来,也是因为跟在门主身边数月,心中有些疑虑,想同宗主请教一番。”
“白风禾座下仙仆也同白风禾一般,胆子大得没边。”白霄尘视线越过桌上那些陈旧的零件,凤风凛然,“本尊许你问,却也不能白问。”
“你认得这千年冰所制的殿顶,也做得出能让哑巴开口的头鍪,想来对炼器和机关术都颇有造诣。”白霄尘用灵力托着那木盒子送到云川止面前。
“那你瞧瞧这个盒子,可能修得好。”
云川止接过那古朴的木盒,盒子制作粗糙,像是人闲暇时随意雕刻的,盒身上是两个罗裙云髻的女子,正拿着糖葫芦你追我赶。
高一些的眉眼冷冽,像白霄尘,那矮一些的虽活泼娇俏了些,可怎么看怎么像白风禾。
云川止拿出自己的器具,三下五除二便将其拆开,扫了一眼便知晓其中门道,于是给盒子里的机关换了个轴心。
再盖好时,里面便如塞了个琴师,流出潺潺的乐声。
“好了。”云川止含笑将盒子呈上,白霄尘听着乐声神色恍惚,而后难得露出笑意。
“你问吧。”她沉声道。
“宗主可否知晓,门主并未杀害前宗主。”云川止直截了当道。
“她是本尊师妹,本尊自然知晓。”白霄尘回答,“何况我师尊那样修为,当时哪怕有十个白风禾,都断然伤不到她。”
“那门主说你怪她,又是为何。”
白霄尘有一瞬的语塞,她垂眸半晌,才如剖开了什么,开口:“本尊确实怪过她。”
“本尊知晓她也无能为力,但那时师尊惨死,死前在她身边的是白风禾不是我,我对此心有怨怼。”
“加上白风禾拜入宗门便占尽了风头和喜爱,她活泼娇美,天资又不是一般得卓绝,她只需随便修炼几日便赶得上我一年的努力,为了不被她超过太多,我只能日夜拼命修炼,方才勉强维持住作为师姐的尊严。”
“我年幼时便成了师尊的徒儿,师尊是极好的人,亦师亦母,我对她万分崇敬。那时师尊座下唯有我一人,她的目光和关爱也只落在我身上,直到白风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