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我不要再被丢下了。”

说着,纪怀生头也不回,飞身扑进了广元府内,消失在暗红色的血雾中。

“神经。”

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人送死,千淮一时间也有些无语。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忙活了一天打探点东西却没人感兴趣——那广元府里有东西啊!

“都有病,一个两个都有病!”

拄着魂幡,千淮骂骂咧咧也跟着追进那迷雾中。

————

千机道中,修竹林外。

宋时瑾凭借着从前的记忆推测着自己的另一半神魂可能会在的位置,顺便根据一路走来树木的年岁推测自己这幻境的时间。

得出的结论是,大约是回到了自己十来岁的时候。

修竹林上有自己同师姐师兄玩闹时刻画的涂鸦,位置不高,图案也稚嫩。

是自己刚被接进千机道不久的时候。

青竹叶有些生涩的气味被微风裹挟着袭来。

仿佛能掐出水一样的青嫩气味。

就像那些好年光。

宋时瑾从小是被师姐时瑜拉扯大的,即便早慧,也没有任何关于生身父母的记忆,只偶尔听时瑜讲起过一些。

时瑜说,宋时瑾的父母是一户大户人家里不太受关注的孩子,两心相悦,缔结良缘后便离开了家族,选了千机道山角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落脚,父亲做锁匠,母亲是个木工,日子不宽裕,倒也自得其乐,很是一番归隐田园的神仙日子。

初见宋时瑾的父母时,时瑜还没拜入宗主门下,只是千机道外门考进内门的杂役,莫说传承,就连功法的边儿也摸不着。

彼时的千机道,自恃宗门正统,尊古礼修古道,认为阵修一途是参透灵脉命数,窥探天机的修行,向来只有男儿正阳之气才能得其法,承大统。女人家阴气重,不仅难以修得要领,更镇不住笔下阵法。

因此,即使是外门心法灵阵大成,后来作为同期翘楚被吸纳入内门,时瑜还是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杂役。

当然不是明面上的杂役,不过没人愿意教东西给她,只打发她干些杂活。

上山劈柴挑水,下山做活跑腿。

换别人,只怕早就另谋出路了。

可时瑜是个犟人,偏撞开这堵南墙不可。

杂役差使的活计,她也做得认真,似乎真的当那是修行一般。

一如从前在外门时一般。

一来二去,就和山下的手艺人——宋时瑾的父母相熟,算是半个朋友。

“知遇之恩,穷途微时的缘分。”

时瑜这么评价宋时瑾的父母。

阵修的法器是灵笔,材料越珍惜,就越是上好的仙品宝器。

时瑜灵笔的材料,就是千机道山下一颗年份很久的槐树。

是宋时瑾的母亲,那名手艺很好的木匠亲手雕的。

灵笔尖是宋母离开家族时,故友送别,于自家院门前折的垂柳。

据说,这两种木材,是时瑜自己选的。

都是阴气很重,不怎么吉利的木头。

据说,宋母听了缘由后,大笑三声,给这杆不吉利的灵笔取了个更不吉利的名字——阴鬼。

然后,宋母将其送给了面前这个很不吉利的人。

“都说我阴气重。”时瑜笑笑,扬眉对宋时瑾道:“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阴鬼气。”

时瑜素日到处打杂跑腿,皮肤有些黑,但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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