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阴了?
小时候,宋时瑾经常这么想。
一杆灵笔阴鬼,让时瑜一直记得宋时瑾父母的好。
后来宋时瑾出生,宋母宋父闻得家中变故,毅然决意回家去。
“到底生养一场。”宋母叹道:“最主要的是,说来惭愧,这处宅子还是家里给的。”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总是脱不干净,怪麻烦的,能还就还些罢。”
“小瑾就不跟着去了,她从小喝的奶穿的衣,没有一样是那头给的,她不欠谁什么。”
临行前,宋母将刚能利索走路的宋时瑾托付给时瑜短暂照看。
“小瑾,是个自由的孩子呀。”
据说,这是宋母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后来,宋母和宋父没有再回来。
时瑜在山下等啊等,从枝头的春芽等到深冬的雪花。
那是个有些冷的冬天,时瑜拎着哭喊着要娘的宋时瑾回了千机道。
一开始,是一个同样半大的时瑜,拉扯着宋时瑾在内门一边修行,一边做杂役。
冬日浆洗,时瑜会用最软和的绒布把小小的宋时瑾包得像只粽子放在自己身边,点上一小堆柴火。
夏日劈柴,时瑜会捡起地上的树枝递给宋时瑾,教她什么是心法,什么是灵阵。
三两点倔强,满心的不服,和一些天赋。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时瑜在两年后的宗门比试中,把同辈的天骄子弟杀得丢盔弃甲。
小小的宋时瑾捧着时瑜灌满的水囊,坐在看台的角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擂台上的人影。
时瑜肤色微黑,一身朴素布衣,身型修长结实,指尖一抖,便是同样凝练的淡金色灵力流转。
阴鬼笔下盛开的宝相花,蓬勃而圆满。
被撞碎的南墙后,是一座名为“成见”的大山的倾颓。
从这一天起,时瑜才算真正入了千机道内门。
连带着宋时瑾,也做了千机道内门的小师妹。
一个时瑜,就这么推开了无数个宋时瑾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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