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分明也十分忐忑,还是往前站,挡住了身后的两个姑娘,“不知殿下来寒舍所为何事?如今门下忙乱,实在惭愧。”

裴疏则弯腰进门,视线从那一地散乱药材上收回来,落在陆知行脸上,端详了他片刻,看不出情绪,只道,“我从不知,陆公子是这样有胆气的人。”

他并无攻击之意,院内空气却因这句话变得凝滞,几乎要结成寒冰。

陆知行硬着头皮没退,“殿下谬赞了。”

裴疏则低眉哂然,“公子别误会,我是来看病的。”

陆知行唯唯点头,打着哈哈,“看病啊,看病好…”

他反应过来裴疏则在说什么鬼话,呆滞在当场,“不是,您来干什么?”

裴疏则已然侧身,走进院内。

陆知行赶忙追上去,“等等,殿下。”

裴疏则没有走向姜妤,径直从她身旁经过,往药堂内去。

陆知行亦步亦趋跟着,“殿下不是有贴身伺候的太医吗,在下医术浅薄,只怕…”

“太医病了。”裴疏则道,“身染时疾,刚来你们这就卧床不起,真是倒霉。”

“那随行的军医…”

“军医也病了,被太医传染的,这病过人还挺厉害。”

“……”

陆知行无法,只得随裴疏则进去。

堂内长凳上坐了许多孩子,头一次见到这等派头的权贵,都仰起头,好奇地觑望。

裴疏则自然也看到他们,停住步子。

陆知行生怕孩童没分寸,吵着这位亲王殿下,暗暗朝卫演使眼色,让他赶紧带出去,可不等卫演动作,裴疏则已经上前,走到他们旁边。

芸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眨巴着圆眼睛,问他是谁。

裴疏则蹲下身,温声道,“我是陆大夫的病人。”

“怪不得你的脸这么白,没关系,陆叔叔很厉害,我们和苏愈姐姐都是他治好的。”

裴疏则微怔,“苏愈?”

“就是门外那个很好看的姐姐呀,你怎么连她都不认识。”

裴疏则笑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嗯,我是新来的。”

陆知行见他这样,越发心惊肉跳,壮着胆子搀他,“殿下,还是先让在下给您诊脉吧,稚子无知,不懂规矩,免得冒犯了。”

裴疏则来到栏柜旁,却没有把手腕交给他的意思,“这些就是城外慈幼庄的孩子?怎么在这儿干坐着。”

陆知行觉得此人在明知故问,笑得苦涩,“殿下不是看到了吗,厢房被毁,不得住人,我给您开完药,还得去郡中找地方安顿他们呢。”

裴疏则道,“陆氏根基深厚,数代家私,找栋宅子想必不难。”

“鹤陵僻小,可乡贤众多,族老盘根,能立足已是不易。”

裴疏则哦了声,“只怕现下去郡中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今早刚刚处置了郡守。”

空气不禁凝滞。

裴疏则对上路知行诧然的眼,“你可以向我开口,不是吗。”

陆知行抿唇,没有说话。

裴疏则站了这会子,有点头晕,长腿一撑,坐在柜边,随口吩咐亲随,“寻处轩敞宅院给他,不要太远,免得…免得杏林春中人还要来回跑。”

亲随领命而去,陆知行意欲阻拦,“殿下,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办。”

“好了,”裴疏则道,“没必要为着我和姜妤的旧事亏待孩子。”

这是他第一句话提起姜妤,陆知行静默片刻,“所用的银钱,我会一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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