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孃孃不去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孃孃再也不问了。”

冬宁在她怀中,攫取到了一丝心安的温暖。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地好,他明明对她这么好、这么好,可偏偏不是她希望的那种好。

十三岁那年,情事懵懂的小冬宁曾经在被窝中问过芳嬷嬷,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孃孃告诉她,等那人个出现了,自然就知道了。

现在那个人出现了,冬宁才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会为他的一颦一笑牵动;是想沾染他所有的气息;是哪怕白日才遇见过,梦里也只想与他相会……

十六岁那年,她有了心悦的人,却永远也不敢让他知晓。

喜欢放在心里,太沉,太重。

*

铜镜支在妆奁盒上,王月珠对窗理妆容。

铅粉盖在脸上,遮掩去了脸上星点的褐斑,还有眼角日益增长的细纹。胭脂在脸上涂抹开,修润着气色,指腹上按一抹口脂,点在唇上。

铜镜中映出妇人姣好的容颜,只要不笑,倒并不容易叫人察觉出年纪。可惜时光总是催人老,岁月易折美人颜。若是自己年轻时,风姿倒并不比那小丫头差上多少。

幽幽叹气,她把铜镜收进布袋中,妆奁盒盖上,最后理了理衣裙,方才推门出去。

人才刚下台阶,西厢房的门便打开了。

“娘!你又要去燕誉园做什么?!”

章嘉义匆匆步下台阶,不满地横在他娘身前,拦住她的去路。

“让开,别捣乱。”她手一挡,拨开他就要走。

章嘉义跟在他娘身边,一路走一路说,像条怎么也甩不开的臭虫,“他章越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吗?今儿还可以正常上朝去了呢,你还巴巴地跑过去伺候他做什么?你真就打算给他当一辈子老妈子吗?!”

绣鞋顿住,王月珠瞪着眼睛看他,一拳砸在他肩上,“滚!”手指着他的鼻子,音色颤动:“我警告你,趁早收起你那龌龊的念头,我绝不可能同意!”

章嘉义给他叔下药一事,王月珠至今不知情。

因为一些意外,事情出了岔子,好在这许久了,燕誉园那边竟还是没个动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能瞒过一日是一日,他更加坚定了,要赶紧让他娘和章凌之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

“娘。”他放软了语气,手牵住他娘,“你就当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就当为了你的亲生儿子!真等到他章凌之把你改嫁他人,我们哪儿还能有这种好日子过?”

王月珠被他说的失了神,竟也愣了片刻。

见他娘没再斥责,他循循善诱:“娘,你想想,左右你也不可能做一辈子寡妇,嫁谁不是嫁呢?反正他章凌之人物倒也不错,可是连公主都看上的人呢!嫁给他,你不吃亏,还能连带着让我,嘿嘿,也跟着沾一辈子光。”

王月珠回过神来,甩开他的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放弃这种荒唐心思,他可是你叔!”

“是我叔又怎样?!”章嘉义也怒了,竟红着脖子跟他娘争辩:“那先帝在世时,别说是嫂嫂了,他睡的可是他儿子的老婆!是他儿媳妇!咱这皇上尚且如此,你睡个小叔子,又能怎么地了?”

“因为就是不可以!”向来贤淑的王月珠又被他逼得红了脸。

“娘!”章嘉义疯了,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那你之前睡的男人还少嘛?又不差他一个章越……”

“啪”!

巴掌在他脸上重重一掴,脸颊的胀痛和耳边的轰鸣再次警醒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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