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事……怎会如此顺利,原来,我与赛桃合力殺他,是你默許的。”
“喂,裴明鹤,你一早就知道我们要殺他了是不是?真没想到,你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竟能容忍这种事情……”
裴明鹤脸上的笑意淡了点,站起身,静静地看向贝茂清:
“裴某听不懂小友在说什么,”
“裴某只知道,小宗主的愿望就是裴某的愿望,仅此而已。”
他的手輕轻地抚摸着赛桃的碎发,就像幼年时那样。
他虚长赛桃几岁,第一次见赛桃时,已然是而立的青年模样,而赛桃只是一只襁褓中的雪团子。
十几年过去了,裴明鹤依旧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模样,而赛桃从一只雪团子抽条长成了玉立的少年。
只是,
裴明鹤的时间却好像是暂停了一般,仍旧将赛桃当做婴孩对待。
现下将人用外袍包住,婴孩般的抱着,轻声細语地哄着。
而赛桃只一味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什么话也不说。
四人之间,三人一鬼,明明是劍拔弩张的局势,裴明鹤却好像无知无觉一般,
“小桃,”
“怎么又哭了?”
赛桃啜泣,说不清楚话。
而不远处,
燕溪山依旧死死盯着他。
燕溪山在等一个解释,
只要赛桃说,他便信。
可他的妻子就这样将他视做空气,他便难以忍耐。
尤其是……
他的妻子,正趴在其他男人的肩头掉眼泪。
无论如何,他都要问清楚的。
燕溪山猛地走近,伸出手去要逼着赛桃直视自己,不許他再将自己视作空气。
谁料抱着赛桃的裴明鹤竟是动也不动,
赛桃缩在他怀里,燕溪山的手避而不及。
将人吓坏了。
赛桃雙腿一颤,滚下来一串晶亮的黏液。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小宗主白皙細嫩的月退缝处。
沽名钓誉的无情道少宗主,便这样叫人见了不堪的耻态。
这叫怎么一回事?!
赛桃恼羞成怒,竟是下意识便给了燕溪山一个巴掌,怒骂道:
“你……你给我滚开!没有允许你动我……”
“那日,就、就是我要殺的你,怎么了?我告诉你,不止那天我要杀你,今日,我也想杀你!”
“你要是识相,就快快滚开,别来我跟前讨嫌!”
“什么……?!”
燕溪山的双眼彻底灰暗了下来,双唇泛着一种不健康的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如遭雷劈。
刀剜肝胆、劍挫身心,不过如此。
他作为鬼,竟是连活着的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妻子亲手掐灭。
巨大的悲痛这下,燕溪山竟是不管不顾地要将赛桃从裴明鹤怀中抢走,
冰凉的尸身,就这样贴上了小宗主,激得小宗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害得人破口大骂:
“滚开!你给我滚开听到没有……不准、不准用冷冰冰的地方贴着我,你给我去死!”
裴明鹤也不知是怎么的,也不躲开燕溪山的动作,赛桃惊声尖叫——
——下一秒,
一柄剑,捅穿了燕溪山的心口,
浑浊暗色的血液止不住地向外流,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