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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津不明所以,依然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于是他心里的怒火更旺了。

“随便你们做什么,横竖与我无关。”他冷冷道,说完抬腿往自己房间走去,重重地惯了门。

她心中迷茫更甚,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啊。

“恩人阿墨公子是不是很讨厌我?我让你们之间起嫌隙了吗?”应见画走后,绛尾小心翼翼地问她。

杜知津摇摇头:“不是的,错不在你,我去和他说说就好。”

“当真?”绛尾扯着她的衣角,眼睫微微颤抖,“好羡慕阿墨公子啊。”

“你羡慕他什么?”

他咬着下唇,飞快看她一眼又收回,低低道:“公子心情不愉,有恩人你安抚。不像我,自出生起就遭妖嫌弃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阿墨公子能遇到恩人你,可真是幸运。”

“是吗?”杜知津停下脚步,重新来到他面前,打量他的表情。

绛尾被她看得脸红耳热,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

片刻后,她道:“这么说来,绛尾你也很幸运啊。”

他愕然抬头:“我、我吗?”

怎么可能。他是异类,是废物,是人和妖中最不起眼的一只。

他从出生便是不幸的,被诅咒的。

但她却说:

“你不是说遇到我便算幸运吗?我就在你面前啊。”

霎时,迷雾散去,云开见月。

“幸运”就在他身边。

————

应见画这一觉睡得委实不算踏实。

他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次日对镜,发现自己眼下有着浓浓的黑青。

都怪住在他脑子里的妖怪。

他咬牙切齿地想。

要么不说,要么早点说,偏偏在绛尾已经进屋后说。

上次遇到幻妖也是,这妖怪总是慢人一步,迟钝得很。

一刻钟前杜知津来敲门唤他去吃早食,他故意没答应,就是不想看到他二人待在一起的场面。

磨蹭了这么久,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如此想着,他慢吞吞下了楼,猝不及防看到两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他转身正欲返还,就当没看见他们,却听到绛尾高声喊:“阿墨公子,你可算醒了!”

绛尾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整层的人听见,引得众人纷纷注目。

这下不得不去了。

应见画磨了磨后槽牙,想挑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奈何是四方桌,怎么坐都靠得近。

没办法,只好挨着杜知津坐了。

杜知津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裳,这可不常见。要知道应见画刚捡到她时,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是捡的他的旧衣。离开武陵村后,纵使富裕了,仍然不见她买新衣,都是一两件灰扑扑的袍子来回穿,问就是没注意。

这件天青色的衣裳还是他们路过某个以织布为名的城镇时,应见画杀价买的。原本要五十两,他硬生生砍到了三十两,可把他得意坏了。

至于缘由似乎是某天他们想要投宿,店家嫌弃杜知津一身麻衣,见她掏出银票还扬言要报官抓贼,气得他连夜去了布坊给她买新衣。

衣襟处还有他别出心裁绣的兰花,和淡淡的天青色正相配,任谁看了都会赞她一句“少侠风流”。

这件衣裳她也不常穿,很宝贝地守在箱子里。所以,今天她怎么舍得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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