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问,余光瞥到一身青衣的绛尾,顿时如鲠在喉。

“怎么了?”杜知津发觉他的异样,问。

应见画缓缓扭过头,正眼看向他们二人。

狐妖天生貌美,不然也不会流传出那么多倾国倾城的故事。绛尾本就生得雌雄莫辨,眉目精致,原本还因为气血不足藏了三分,一夜过后,他竟不知怎地容光焕发,明艳动人。

这座酒楼里有一半的人在看他。

应见画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一整夜辗转反侧,以至于满脸憔悴。

他登时没了胃口。

“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我就知道。”面前多出一小碗冒着热气的乳白色豆浆。他怔怔抬头,撞入一双期待的眼睛。

她道:“尝尝?我借了人家石碾磨的,虽然不及你家乡的美味,但也大差不差?”说着说着,她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算了,你不想喝我就”“谁说我不喝?”应见画迅速出手护住了豆浆,抿抿唇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你做了很多?”

杜知津摇摇头:“哪能啊,这么一小碗就耗了我一个时辰,我天不亮就起来了。”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只在心中默默道。

是以,看在她如此诚心的份上,就别生气啦。

听完,应见画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丝丝弧度,又很快被他抚平,仿佛刚才的嘴角上扬只是错觉。

他一边说着“既是你的一片好心那我便勉为其难地用了总不好让你的心意白白浪费”,一边矜持地用勺子慢慢舀,再一边偷瞄绛尾的神情。

绛尾察觉了,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那身青衣晃得眨眼。不过没关系,豆浆很甜,于是他回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谁料绛尾根本没看见他的动作,转头和杜知津攀谈起来:“恩人,我想去前恩人家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吗?”

“可以啊。不过你别恩人恩人地叫我了,听起来好别扭。”“十分抱歉!那、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她思忖片刻,道:“我姓木,你叫我木姑娘吧。”

听到这,应见画的心情尚算愉悦。

毕竟无论是陆平还是绛尾,都只知道一个假名。而他不一样,他不仅知道她叫什么,还知道她的小名。

舟舟,淮舟,上“淮”下“舟”为津。

如此看来,这绛尾和陆平一个档次,注定只会是过客。

应见画心情大好,喝完豆浆,连一旁的清粥都显得眉清目秀,不觉多用了几口。

身边的对话还在继续,礼尚往来,绛尾也告知了他的小名:“我的名字是姥姥取的,从前她还在的时候,会叫我小红。”

绛,大赤也。

杜知津点点头,唤了一声:“小红。”

绛尾听罢红了脸,轻轻地念了一句:“木、木姑娘”

然而他还没念完,只听“砰”的一声清响,应见画用来吃粥的一双筷子掉到了地上。

杜知津立马给他捡起,顺便换了一双:“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淡淡道:“哦,无事,只是这粥有点难吃。”

“难吃吗?可我觉得刚刚好。”刚说完绛尾便猛地咬住舌尖,无措地低下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言惴惴不安。

“没那么麻烦。”他起身,冷笑道,“只是突然变酸了。”

杜知津皱眉:“酸?”

“嗯。”他点头,重复,“粥变酸了。”

用完早饭,杜知津便带着绛尾去了刘记,临走前问应见画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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