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三,展少侠说报案那日早晨,那位疑似百毒门弟子的姑娘特意一早骑马迎上了他们,却在你落单时并未动手。”

被点着名的百毒门少女搔了搔脸,盯着白玉堂的长刀没作声。

“其四,”包拯接着道,“百毒门虽只是移了尸骨,但多少与此案有联系,却留于天昌镇,便是被展少侠识破也无意离去,可见另有所求。”他好似对那百毒门少女微微一笑,威严之色不减半分,“其五……”

“百毒门那夜追杀于你,数人身怀武艺且精通奇毒,却教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逃出生天,本官猜测,你手上有能威胁他们的东西。”包拯将条条桩桩列出,犹如迷雾之中投下指路的光影,“百毒门若为移尸之事追杀于你,展少侠报案那日大可不必还凑上前来,平白教人生疑;更不必在暴露面目之后,三番五次寻你。本官可有说错?”

众人无不呆滞失语。

便是展昭和白玉堂心知程文远有古怪,也不能像包拯这般将案情梳理得如此清晰明了,仿佛开了天目、处处亲眼所见,因而任何细节都不能逃出他的耳目。

且据白玉堂所知,包拯大多线索并非亲身所得,而是与展昭夜谈耳闻。

程文远亦是无言以对。

“只有一事本官尚未想通,”包拯说,“若按程姑娘所言,在泉水下毒,毒物总有用尽的时候,而百毒门手掌毒方,无须几次纠缠……”

“果真没有什么瞒得过包大人。”程文远竟是笑了。

他看向被长刀所挟的百毒门少女,平静道:“五年前,一心报仇雪恨的我偶然听闻百毒门有化人为骨的毒物,便四处寻之,得幸百毒门素有收留流浪儿的旧例,我亦得师门垂怜。小师姐不愿说,百毒门也想要掩盖白骨案,他们更是几番来追杀于我——是因为我偷了百毒门的圣物。”

那姑娘欲言又止,盯着白玉堂贴近脖子的刀,扭头闭眼。

“百毒门擅制奇毒,但可怕的不是毒,是虫,且并非江湖早有传闻的蛊虫,而是最为常见的……”程文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玄驹虫蚁。”

见他的动作,一众百毒门弟子竟下意识向后挪了一点。

“半月前我在陈州遇上了姐姐,一眼便瞧出了她耳上坠子是儿时母亲所赠,得以相认。”程文远淡淡笑声,声入风里似悲歌,“我与姐姐提起复仇之事,姐姐有心阻拦,我便独自离去。姐姐只知我要在泉水下药,并不知此物。”

“师门……”他顿了顿,又改口,“百毒门称其为食人蚁,乃掌门所养的奇物。我手中偷来的是可控食人蚁千军万马的蚁后。而水中所下的,是对人体无害、遇光则消的药物,此药可叫食人蚁发狂食其血肉,只留白骨。”程文远没有打开瓶盖之意,只平静道来,“此物虽生得微末,却凶悍非常,吞血食肉眨眼之间,不留半点痕迹。”

说着他将瓶子放在了地上,抬目而笑,少年温软柔顺的皮囊沾着狠辣无情:“恶虎因此丧命。至于镖队,不该从山路而行,我猜是恶虎上所留的食人蚁被镖队人马撞上了。我曾同展大、展少侠言啃食之声,及蚁潮退去时的黑影,非是信口雌黄。”

“但你是为了引出县衙中知晓八年前案子的人故意为之。”包拯未有动容,一语点破,“你昨日在县衙并未动手,是知晓知县调任。若非程姑娘不知其中干系,贸然认罪,出手行刺知县以便揽罪于身,你接下来要动手的……就是当年掩埋案子的官府中人。

程文远沉默了半晌,闭上眼。“包大人断案如神。”他如释重负般说道。

“草民认罪。”

阿文闻言,抓着程文远痛哭出声,又禁不住这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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