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望了一下,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顿时有点空。
只有白茵一人,笑吟吟的,“小茹儿可是玩累了,睡着了?”
“对,在我屋里睡着呢。”祁染回过神,匆匆将小茹儿给的银票银镯等拿出来,递给白茵,“姑娘,小小姐活泼,这些东西不是我能收的,还是您拿回去吧。”
饭桌上,白茵虽然让他收下,但多半是想着哄小茹儿一下,别让小孩不高兴,怎么可能是真的要给他。
白茵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丫头,怎得还偷偷揣了张银票。”
祁染更不好意思了,有种自己拿小孩东西的感觉。
白茵看出他不安,忙笑道:“我并无责怪大人之意,小茹儿既然给了,大人收下就是。”
祁染摇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白茵闻言,无声地瞧了祁染一眼。
祁染表情认真,眼中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受宠若惊和惭愧。
白茵心里大致有了数,只笑道:“大人切莫紧张,这是小茹儿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收,不是反倒伤了她的心?这些都是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大人如今不肯要,必然是嫌弃着呢。”
祁染赶紧摇头,“姑娘这是哪儿的话,小小姐送我东西,我高兴都来不及。”
白茵点头,“既然如此,大人便收下罢。”
祁染这才放心收下。
白茵觑着他的脸色,“大人气色怎得更差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与我说说看?”
哪儿有什么烦心事呢,左右都是自己那只手闹的,他虽然感激白茵关心,但这话不可能真说出口,对着一个大家闺秀说你得嫁给谁谁谁才行这样的话,太惊世骇俗,也太没礼貌。
祁染想着借口,忽然想起之前陪白简去南博时看到的温七子作的诗,随口道:“我之前翻到温七子的诗,觉得特别好,有点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
“温七子?”白茵脸色微变。
祁染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额角霎时间冒出一点汗。
完蛋了,他当现代人习惯了,没有避讳不避讳的意识,什么话都张口就扯出来,完全忘了这里是古代,很多事是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的。
更何况当时剿灭温家的白相就是白茵的父亲,白茵当然会变了脸色。
白茵微微吐出一口气,拉他在亭下坐下,压低声音,“先生,这话在天玑司内与我说说也就罢了,出了天玑司的门,是万万不能随口将温家人挂在嘴边的。”
祁染其实心里很怂,看她面色凝重,赶紧点点头,“谢谢姑娘提点。”
白茵摇摇头,“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自家的缘故。温祸在本朝是个大忌讳,当今圣上尤其痛恨温家,乾京的人是提都不敢提温这个字的,就怕被当成余孽同党。”
祁染立刻称是。
白茵沉吟片刻,有些疑惑,“不过听大人提起温七子怎么,大人竟不知当年温家神童的名号?温家如日中天那些年,我也不过只比小茹儿大上几岁,即使是这样也时常听闻这位温七子呢。”
祁染讪笑,这个该如何说起呢,总不能直接坦白西乾之后许多史料稀薄,后世对温家的了解寥寥,所以不知道这位温七子的本名。
白茵看他模样,善解人意道:“是了,大人不是乾京本乡人,想来温祸之后天下忌讳无人敢提,大人不知道温七子也正常。这温七子本名单字一鹬,叫做温鹬。”
“玉?”祁染赶紧追问,这可是西乾研究的重大突破,“玉石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