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他还能攒钱修一修,其余的这些东西光听名字,现在恐怕应该在博物馆里呢吧。

他连忙打住,“都在呢都在呢,只是那些太贵重了,怕被人偷,现在送去别的地方好好放着了。”

“是么。”知雨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原是都给你的。”

祁染看不得他不开心的样子,“我明天带你去看,都在呢。”他明天打电话问问,看在哪个博物馆。

“好罢。”知雨勉强点点头,“怎么不留着用,是不合你心意吗?”

祁染的小心肝真是颤了又颤。就算有,他哪儿能用呢,又不是他的东西,“放在那边更安全。”

他拉着知雨躺到了床上,长夜寂静,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知雨问他,“你从小到大一直和家人住在这里吗?”

祁染老实回答,“本来是住在另一个房子的,不过现在给我表舅一家住着。我家人我父母很早就去世啦。”

说着,他眼神下意识往知雨胸口瞟。知雨躺在床上后里衣衣襟松垮,玉坠子落了出来,闪着莹润的光。

头顶一暖,知雨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

祁染狐疑,“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说过父母的事。”

知雨老神在在一笑,“你当初一个人流落在外,这么久都没有家人来寻,我自然猜得出呀。”

“哦哦。”祁染撇撇嘴,“他们可能巴不得我死外头呢,房子就是他们的了。”

知雨的手没有挪开,“既是你的房子,为何要一直容忍?”

祁染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谢华问过,杜若也问过,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们,因为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很好笑。

但面对知雨,不知怎么他就说出了口,“因为他们是唯二和我父母有关系的人了。”

父母从前的好友同事等等人脉,二十年来早就断联。如今只有表舅和表舅妈能让他觉得,自己的爸妈不是他虚拟幻想过的人物,他们有根有底,真实存在过。

知雨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眉头。

“而且。”祁染有点不好意思,没去看知雨的眼睛,“我现在不是住在银竹院了吗,银竹院就是我家了!”

知雨笑了起来,“好。”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祁染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开眼时,天光大亮,身旁床榻空着。

他赶紧爬下床,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屋,庭院也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知雨?知雨?”他小声叫了一下,没听见动静,便匆匆往院外走。

阳光正盛,落在一望无垠的湖面上,折射出许多明亮光点,一时晃得祁染睁不开眼。

他适应了一会儿,视线才清晰起来,然后看见了知雨的身影。

知雨在院外横纵石桥中的其中一座,安静地站着。四处空荡寂静,没有任何房屋瓦舍,抬头是天,可以望见很远很远。

他就那么站着,神情怔忡又茫然。

祁染咬了咬嘴唇,昨天夜里黑,还看不到什么。但现在阳光明朗,知雨看见了如今空空荡荡的天玑司。

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住知雨的手,“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吓我一跳。”

知雨望着四周一片湖水,“只剩下银竹院了啊。”

祁染没有说话,抓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

知雨慢慢回神,笑了笑,“像我最开始入天玑司的时候,那时连银竹院都没有呢。”

祁染听老郭说过,天玑司其实早先就废弃了,是后来重设的,又慢慢扩建到当时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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