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从来都无比懂事,遇到再难过的事情,脸上也始终挂着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祁染哭,他哭得那么伤心,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童。

杜若和谢华和她说过祁染之前晕倒的事,但又说祁染这段时间状态看着一切正常,大概已经走出来了。

“有什么事你和姐姐说,不要一个人憋着,好不好?”

祁染似乎把以前从来没流过的、或许之后也不会再有的眼泪,在这一刻都流尽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整理好内心,哪怕是自欺欺人,时间一长,也会像风卷残云,淡淡飘过。

可试过才知道,有些回忆这一生都无法装作忘记,越是忍,越是断肝肠。

这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再也回不去了

杜若和谢华看着埋头苦读的祁染,好一阵惊讶无言。

杜若拉了拉白简,“简简姐,师哥怎么啦?”

白简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休息好后他突然就说要回学校,我不放心,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哦哦。”杜若看了一眼谢华,两个人眼里都是担心和困惑。

连宋导都不知道,其实在准备好新馆开幕的事情后,祁染就再也没碰过任何与温知雨有关的资料,不知道是累了想歇一歇,还是已经失去了兴趣。好长一段时间,他们甚至没再听祁染提起过以前他那么执着的那个论文课题。

怎么今天又提起兴致了?

谢华和杜若已经带着白简把学校内参观了一圈,回来后,祁染还坐在桌前,连姿势几乎都一模一样。

谢华看见他给祁染带的午饭放在一旁,碰都没碰,早已经凉透了。

他坐下来,叹了口气,“染子,你琢磨什么呢?”

祁染没有反应,他又说了一遍,才看见祁染抬起头来,“什么?”

谢华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噢。”祁染夹上书签,“从工地最近整理的资料上来看,说闻珧最后在沄台触犯众怒被弹劾,但在被朝廷实际降罪之前,附近观礼的百姓先暴动声讨国师,对吧?”

谢华心想,祁染用“声讨”这个词未免有点太轻描淡写,从各方资料来看,是百姓直接接杆围剿,其余对立诸党乐见其成,无人阻拦,任由其发生。

他点头,“是啊,咋了呢?”

“我只是觉得。”祁染的眼神又转回面前资料,“这些东西只反映了当时沄台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没有明确写明国师死于暴乱,说不定国师没死。”

谢华有些欲言又止。

文字有修饰作用,在他和杜若看来,没有写明是因为无需写明而已,遭遇了这样的事,温知雨的下场显而易见。

“他在温祸时期已经侥幸逃过了一次,那时是天高皇帝远,如今沄台这回”谢华没说下去,因为看见祁染的嘴角紧紧抿着,是一种很倔强的弧度。

“国师在任时期在民间风评良好,百姓怎么会突然暴动?这不合逻辑。”祁染说。

谢华纳闷道:“是吗?你怎么知道?”

祁染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谢华不解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染子,这已经是一千年以前的人了,你何必这么执着呢?”

祁染没有出声。

一连五六个月,大半年的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种通宵达旦孜孜不倦的状态。

但他搜寻遍每一处记述,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国师的内容。

谢华和杜若如今已经有点习-->>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