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程用把杨太医送出门,伸手挽起姜姝的裤脚,一颗小小的,精致的红痣出现在眼前。
果真是她。
喜悦在心里炸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袭遍全身。
陆长稽握着姜姝的脚踝,轻轻摩挲着那颗红痣,漆黑的眸子里漾满笑意。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假装怀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借助他来怀孕,不过……
既然她有需要,他好生帮助她就是了。
夜黑沉沉的,床头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
姜姝悠悠转醒,她轻咳一声,只觉得喉咙疼得像是刀割一般,眼皮也沉得直打架,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哑声道:“珠儿,给我端一杯凉茶。”
陆长稽掀开帷幔,坐到床边,把姜姝扶起来圈到身前,将茶盏递到她唇边。
姜姝就着陆长稽的手,把茶盏中的凉茶的一饮而尽,随后又沉沉卧到榻上。
躺好以后她才察觉到异常,蓦得睁开眼睛,和陆长稽的漆眸相视而望。
“大伯!”姜姝有些无所适从,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问道,“珠儿呢,她怎么没来侍候?”
陆长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双眸凝着她的眼睛,反问道:“我伺候的不好吗,弟妹可是不满意?”
陆长稽说的分明是极寻常的话,可不是为何,姜姝总觉得他意有所指,白生生的耳朵,泛起浅浅的红。
她心虚地垂下眸子,小声道:“大伯伺候的很好,只是我身份低微,不配让大伯照料。”
说到这儿姜姝才发现四周的环境有些眼生,陆长稽竟又把她抱到了他的寝屋。
她不仅睡在他的床上,连伤口都包扎好了。
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陆长稽:“大伯,是温大夫给我包扎的伤口吗?”
陆长稽眯起眸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是宫里的杨太医给弟妹诊治的伤口。”
姜姝的心跳快了很多,她竭力勾起嘴角,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状似无意道:“我腹中的胎儿可平安?”
“你腹中的胎儿……”陆长稽盯着姜姝,眼看着姜姝的脸色越来越白,才缓缓道,“你腹中的胎儿一向由温大夫看顾,是否平安得问温大夫才是。”
陆长稽短短一句话,把姜姝打到地狱,又将她从地狱拉了回来。
左右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陆长稽不想再让姜姝为难,低声道:“夜深露重,弟妹又怀着身孕,还是坐软轿回去罢!”
姜姝总觉得陆长稽那句“怀着身孕”意有所指,可若细论又没什么不妥,只当自己草木皆兵,误会了陆长稽。
她不再多想,乘着软轿折回欣春苑。
姜姝的伤口有些严重,所幸信阳侯府有圣上御赐的药膏,每日涂上三四次,渐渐的也就痊愈了。
这一日她正在屋内绣花,方玉掀帘进了屋,方玉躬身向她行了个礼,温声道:“奶奶,侯爷回府了,请您到正厅一叙。”
陆凛回府,胡岚欲意烧死主母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姜姝站起身,向正厅行去。
正厅里,陆凛难得的坐在了侧边,位于主位的是赵氏的兄长赵云是。赵云是性子十分平和,现下却发了怒。
他把一块儿金锁掷到陆凛面前,沉声说道:“云章的住所被烧了个精光,这块儿金锁虽污了,好歹留了下来,好妹夫,你看看这金锁上刻着什么字?”
陆凛拿起金锁对着明亮的方位瞧了瞧,只见上面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