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后, 他跑出房外,正好见冯蘅怀里抱着一沓红色长纸自书房走出,他连忙跑上前接过,瞅了一眼手中物问道:“冯姑娘, 这是要写门对子吗?”

“对呀,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嘛, 不过咱们不用桃木板, 用红纸就好,等下更方便贴起来。”

两人齐至湖边, 文房桌已由曲灵风事先架好, 上面依次摆放着笔墨和砚台, 一切已准备就绪,冯默风放好纸张后, 便自觉立于一旁杵着看。

冯蘅抚平纸张, 提笔沾墨, 架势摆足,得意笑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书法功底。”

刚要落笔那一瞬, 另一人迅速跑来,眼疾手快捉住了笔杆,喊道:“师娘,等等!我最近练字颇有心得,今年便由我来写如何?”

“哦?行,那你来吧。”

冯蘅乐呵呵将笔杆子塞到陆乘风手里,给他腾出了位置,搂着冯默风的肩站一旁看他自信书写。

“岁岁平安节,年年如意春,好字!”

“笔走龙蛇,着实不错!我放心了,剩下的也都由乘风你负责了。”

她张望一番,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便见湖心亭内忙碌的二人,梅超风正在糊纸灯笼,而陈玄风在一旁拿着剪刀和红纸剪着窗花。

“你们俩这活儿是不是反了呀?”她进亭间失笑问道。

“不是的,冯姑娘,”梅超风手指了指一旁糊歪的残次灯笼,无奈道,“只是纸剪坏了还有的多,可灯笼就只这些了。”

见闷头干活的陈玄风头也不抬,冯蘅忍不住弯腰去近看,才发现红纸上都已经事先留有一条条线,只待他沿着线剪出来而已。可就是这样,他拿着剪刀依旧剪的歪七扭八……原来他不是闷头干活,只是跟剪刀和纸生闷气呢。

“越是细致的活儿越要平心静气,”她拍了拍陈玄风的肩,劝道,“你就当这是磨砺你的耐心吧。”

“明白了。”

声音依旧沉闷,估计心里还在冒着无名火呢,冯蘅笑了笑,不再多说,坐在梅超风身边,端起碗搅动着用米粒儿捣成的浆糊,帮着一起糊灯笼纸。

“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

这边才刚坐热石凳,就听到那边走来的武眠风的抽泣声,冯蘅只得放下手中活儿赶过去。

他抬起左手袖子擦着眼泪,将右手手背举起来给她看,原来是和师父在后山用硝石做烟花炮竹,不小心把手给炸伤了,手背上一小片皮肤血肉模糊,看上去甚是骇人。

“这也太不小心了!”

她立刻带他进药房,泡花椒水给伤口消毒,再找金疮药涂抹,用白绷带细致包扎,结束后轻声安慰道:“好了,别担心,静养几日,等它结痂长出新肉就好了,这几日记得伤口处不要见水,洗漱就让你师哥们帮你。”

“呜……嗯嗯。”

“行了,已经没事了,去找你师哥们玩吧。”

伤口处还在泛着疼,可在她柔声安慰下,武眠风眼泪已经止住,他见冯蘅站起身也准备外出,下意识张嘴啊了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冯蘅没有多想,出了药房欲回到梅超风身边继续帮她糊灯笼,却见冯默风经过的时候也瞪大眼睛,专门绕到她身后去看,忽而捂着嘴飞快跑过。

嗯?

回湖心亭中,陆乘风拿着他写好的几个字正和梅超风商量着要糊在挂自己房门口的两盏灯笼上,冯蘅表示赞同:“可以呀,还挺有新意呢。”

“那你放在这儿吧,我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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