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砍去的。”
“啊?”
“不怕姑娘笑话,我这贪嘴好吃的性子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为了提醒自己不可再因贪吃而误事,所以自断一指。”
冯蘅和周伯通皆是一脸吃惊,不知说何是好,而当事人仍是一副温和笑意,似乎受此伤残的人不是自己。所谓十指连心,自断一指该是多疼呀。
洪七公自己也没意识到,见她微微蹙着眉流露出被惊吓到的情绪时,自己握着打狗棒的手竟在无意间更使力了些,他扯着嘴角垂下视线,没有笑意的叹了声:“说起来,方才讨要了姑娘的酥点,也是又贪嘴了。”
“唔……我这里有个故事,前辈愿听吗?”
洪七公抬眸,见她展眉笑了起来,而后便听见她缓缓开口道:“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位读书人,很喜欢一种名为‘打牌’的娱乐活动,但他的职责是教书做学问,为了督促自己不再将时间浪费,玩物丧志,他在日志中如此写到:‘新开这本日志,也是为了督促自己下半年多下些苦工,先要读完手边的这本著作……’前辈猜猜看,之后发生了何事?”
她笑弯了眼,声音也跟着明亮了起来,继续说道:“次日,日志内容是:打牌。再次日,内容还是:打牌。再再次日,内容依旧是:打牌……”
“噗嗤”周伯通听到这里,已经是笑出声来,没想到故事还没结束。
“所以这人呀,开始反思自己了,在第四天日志中痛心疾首写到‘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念书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结果第五日,日志内容是:打牌。第六日内容依旧是:打牌……”
冯蘅讲的绘声绘色,无比生动,为这幽默的故事更添一分趣味,周伯通听的捂着肚子笑倒在地,洪七公也跟着爽声大笑起来,连闭眼休息的欧阳锋和段智兴都忍不住掀开眼皮看她,只不过段智兴坐于洪七公身后,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只能听见她清甜的音色,看不见她的长相。唯有黄药师仍淡定的潜心调息,只因为太了解她的古灵精怪,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唇边细微弯起,静静听着她欢快的声音。
“这人还不是普通的书生,而是我们家乡那个时候最有知识最博学的人,连他都如此,我们有些于世无害的兴趣爱好又有何不可呢?孔夫子说:食色,性也。喜好美食不过人之本性,又有何需要反省指摘的呢?再者,人生若能找到一样自己十分喜爱之事,是很值得开心的,这样才能给生活增添趣味嘛,要不然生活就不是生活,而只是活着了……”
自顾自说着总结,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她一人未曾断绝的话声。末了见面前之人目光柔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冯蘅这才反应过来,延迟而来的害羞,忙低下头去:“哎呀,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她可是当着这世上最厉害的五个人的面胡天侃地啊……
周伯通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阿蘅你这跟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性格,我早知道了,不会嫌弃你的。”
这叫安慰人吗?她挤眉弄眼,回瞪了一眼他。
“谢谢你,冯姑娘,听了你的故事,我已决定不改这贪嘴的喜好了,正如你所说,食色,性也,人生苦短,何必这么压抑自己。”
“正是这个意思!”她对上他温和的双目,笑的无比开心。
呼吸吐纳结束,黄药师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已完全清明了。各人也都纷纷站起身,准备离去。段智兴身为皇爷,已有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将其迎走,路过之时回头看向她,却又被周伯通挡了个严实,欧阳锋则毫不留恋的转身下山。
洪七公离开之前,冯蘅拦住了他,见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