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意的冯蘅听着悠扬的箫声,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合眼。

一曲名为《凤求凰》。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第41章 只可惜,谁也没注意。

“……凡有动作, 不可过劳,过劳则损气;不可不动,不动则气血凝滞。须要动静得其中, 然后可以守常安分……”

经堂内,全真教弟子和信士们则列坐在大殿各处,聆听坐于正中央的王重阳的讲经论法,人人手捧一本由他所撰写的全真派代表性的著作《重阳立教十五论》, 表情肃穆, 一丝不苟。此时, 外边天不过才微微亮。

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只有一人,靠在粗圆的石柱上,两眼一闭, 睡得香甜。幸好坐在人群外围, 在人人都聚精会神的望着王重阳时, 无人注意到“浑水摸鱼”的她。

此人, 自然就是冯蘅了。

在如此严肃的活动中睡着一事实在不能怪她, 昨夜听了一宿的箫声,后半夜才睡去, 结果今天早早的就被叫起, 通知参加王重阳的讲经活动。要知道, 对外传教一般由全真七子负责,而今天由王重阳亲自来讲, 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谁能错过呢?起码别人认为她不能错过。

结果就是……还没听十几分钟, 冯蘅的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就靠在就近的石柱子上, 睡了过去。

“嘻嘻……”有个人同样也没听讲,悄悄的挪坐到她的身边,不安分的捏起一绺她散落后背的长发,用发尾去刺挠她的脸颊,痒痒的皮肤刺激让睡着的人皱了皱小脸,被骚扰的她轻轻嗯呢了两声,而“罪魁祸首”见她睡得不安稳,竟然还在捂着嘴偷笑。

路过讲经堂恰好看到这一幕的黄药师脸都要黑了,袖中拳头握紧,咬牙切齿低吼了一声:“这个周伯通……”

他与王重阳是旧友,自然也知道周伯通如稚童一般的顽劣本性,若玩弄旁人也就罢了,可现在成为他取弄逗乐的“玩具”的可是他的阿蘅!若非碍于王重阳讲学的面子,而他又身处门外,离最里面的两人又远,他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黄岛主,净心殿就在前方,请随我来,师父讲完经便会过来。”

一甩袖子,黄药师忿忿随人离去。

只是前脚刚走的黄药师没看到的是,逗弄完冯蘅的周伯通随后就停下了手中动作,手掌托着腮静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衔着浅浅的笑容,目光痴痴。

见她裸露在外的手背肌肤因睡着而畏寒的瑟缩了一下,周伯通竟如同惊吓了一遍,急得四处张望寻找能御寒的衣服棉毯之物,遍寻不见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脱下了他的外衣,细致轻柔的搭在了她的身上,正好覆盖了她的双手。

异性之间的淘气玩闹之举不一定关乎男女之情,但温柔一定是。

只可惜,谁也没注意。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凡人入道者,必戒酒色财气、攀缘爱念、忧愁思虑,此外更无良药矣……”

年关将至。

王重阳说要与她探讨的事情没了下文,倒是每日必与黄药师闭门交谈几个时辰,冯蘅只得枯燥乏味的翻翻道经,要么就是去山间散步。王重阳也指派了嫡传弟子中唯一的女性孙不二道长事事照拂她,但人家身为全真七子之一平日修习参道也是忙得很。还是周伯通“解救”了她,见她无聊,空闲时便时不时带她去林间挖野菜挖蘑菇。

众人皆忙她独闲,在道观都住到了其他信士们都下了山去,冯蘅还留在这里,便是为着这特殊的日子,无论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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