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有血性,这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从门前传来,姐弟二人齐刷刷的抬头望向门口,见谢延卿手持锦盒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言云衿一见到谢延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惊喜地走到他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谢延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指了指自己手中放着的请柬,说:“前几日得了夫人的邀请今日赶来赴约,但...我到的可能有些晚了。”
言云衿忙道:“不晚不晚,前院的席面还没准备好呢!”
言景韵见自己姐姐这般模样,咂咂嘴道:“啧啧啧,也不知道刚才谁摆着一副端庄识大体的模样教训我呢,真是没出息......”
言云衿扫了他一个白眼,没再搭理他,扭头看向谢延卿抱怨道:“我阿娘居然半分都没和我提起你要过来。”
谢延卿笑了笑,看向她轻声道:“不邀请我进去吗?”
言云衿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一边拉着他一边往里面走,碎碎念道:“哎,我有些晕头转向了。”
谢延卿拉住了她的手,在她停下脚步后不着痕迹的松开。
在言云衿疑惑地目光中,他开口道:“妍妍,我还需先行拜访阁老。”
言云衿点点头,“也对,我爹爹在书房同人讲话,我带你过去。”
前厅的宾客来来往往,其中少不了言阁老的门生。
他为官数十载,得他提拔的人不在少数也算桃李满天下,私下这些学生也会亲切地称卢夫人一声师母。
有学生百忙之中抽时间来为卢夫人贺寿,更是借着机会同阁老叙叙旧。
谢延卿到时,见言阁老正站在廊下和人闲聊,脸上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一见的轻松。
他缓步上前行礼道:“阁老。”
言阁老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这几天我不在,朝中一切安好吧?”
谢延卿点了点头,回道,“回阁老的话,朝中一切安好,翰林院的各位大人陆续结束刑部的审问,已经官复原职。”
言阁老长吁短叹,“如此甚好。”
言阁老看向谢延卿,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言云衿,抬手捋了捋胡须道:“之前发生了许多事,一直没能来得及问你,今日内子寿宴都是家人,我们不谈国事。延卿啊,我看中你的才华与稳重,今日得空我想问问你,对于太后赐给你同小女的这桩婚事,你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延卿顿了顿,脑海中一些熟悉地记忆涌入其中。
“延卿啊,我惜你有经世之才,引你入麓安书院望你尽心竭力,踏踏实实成就一番事业。”
他缓缓抬起手,作揖道:“阁老,延卿......”
“不好了!不好了阁老!”
府内的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眼里满是惊恐。
“贵客来访,你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言阁老沉声训斥道,“发生了何事?”
这小厮跌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说:“不好了阁老,咱们府门被锦衣卫包围了!”
*
彼时正值晌午,京城东街之上的商贩行人络绎不绝,正是一天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刻。
半个时辰前,重月楼中的歌舞丝竹之声还在此起彼伏,沿着大门走进去见堂内坐满了饮酒作乐的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徐青芜揉了揉太阳穴,洒脱的挥了挥手,身边的锦衣卫连忙手持腰牌散道开喝道:“锦衣卫奉命行事,闲杂人等速速撤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