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堆着我从前的旧衣服,连我替她挡刀时穿的那件染血外套,都被熨烫得平整。
姜锦茵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眶通红。
[阿言,我知道错了,]
她声音发颤,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把这房子重新装成你喜欢的样子,樱花树也种在了院子里,你看,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以前?]我打断她,目光扫过那些所谓的“惊喜”,只觉得讽刺,[姜锦茵,你记性这么差?当年这外套染血,你第一反应是怕沾脏许越的西σσψ装,这书签,你转头就给他买了同款金箔的,说我那枚太便宜。]
她脸色一白。
[可你没死啊!许泊言,你最后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以前那么爱我,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出去……]
我狠狠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
[我是没死,但我差点被你亲手送进地狱!]
[手术台上我求你别走,你转身陪许越滚床单,我被许然灌蚀脑液,用电击折磨时,你在信他的鬼话,连我要离婚,你都觉得我是在闹脾气!姜锦茵,你从来不是一时糊涂,你是骨子里的自私!你在乎的从来不是我,是‘有人爱你’的优越感!]
她踉跄着后退,撞在茶几上,樱花书签散落一地。
[不是的……阿言,我真的改了……]
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
[我把姜氏剩下的股份全捐了,许越的事我再也没管过,就想赎罪……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哪怕做你的保姆、你的佣人,我都愿意!]
我看着她卑微的模样,没有半分动容。
从前我就是被她这副样子骗了一次又一次,可现在我清楚,她的忏悔从来不是为了我受的苦,是为了她自己的愧疚。
[不必了。]
我转身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她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的腰。
[别走!许泊言,你不能走!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抬脚狠狠甩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一字一句道。
[姜锦茵,你活不活,与我无关,从你取消手术的那天起,过去的许泊言就死了,现在的我,只想过好自己的人生。]
后来的日子,我再没听过姜锦茵的消息,直到半年后,助理偶然提起。
姜氏彻底破产,她拿着仅剩的钱去找许越,却被许越联合追债的人打断了腿。
最后她流落街头,冬天冻得神志不清,掉进河里淹死了,尸体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那枚钻戒。
而我,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开了分店,专门救助贫困的神经科患者。
父亲陪着我去了趟樱花国,这一次,没有姜锦茵,没有许越,只有漫天樱花落在我肩头。
回程的飞机上,邻座是位温柔的神经科女教授,她看着我手里的医学论文,轻声问。
[许医生,这篇关于换脑手术的研究,我能和你探讨一下吗?]
我抬头,撞进她温柔的目光里,笑着点头。
[当然可以。]
全文完。